“说起来,林药师一天好像就吃了一个芝麻饼,其他什么也没吃,连水也没有喝一口。”
裴沛跟她一路进京,知道她比较耐饿耐渴,又十分挑嘴,当时他还想同样是吃饭不准时,他会胃疼,她却什么事也没有,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医术还是因为她习武体力过于常人。现在他倒是知道了,人家有药,一般病痛随手就治了。
吃到了七分饱,裴沛就放下了筷子,漱口后才看向长波。长波心知这是裴沛听够,想要清静一下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回到书案前,裴沛拿起刚刚看了一半的书籍,沉下心前淡淡吩咐了一句。
“给文信院送碟果子去。”
说完,他又有点后悔,怕她误会了什么,也怕底下人多想。他只是出于共患难的情份,才对她客气一些,并非是有旁的意思。
长波和长源默契地对看了一眼,神色不变地应了声是便去办了。主子的私事少打听,外面的事多打听,作为一名合格的随从,长波感觉自己遭到了挑战。
想了想,他还亲自送了一盘柑桔去了文信院,这个季节也没有别的好吃的水果,就连柑桔也不是一般人家吃得到的。
进了院,守门的婆子便朝里面唤了一声,正守在正屋的萱草闻讯出来跟长波见了礼。长波是裴沛身边侍候的人,很是有几分体面,她不敢不给他面子。
“萱草姐姐,公子让我送碟水果过来,给林药师添个味。”
萱草只当他是借着送水果为名来探林凌情况的,笑笑接过后,便说“公子真是周到,林药师知道定然欢喜。”
“林药师呢?”
“还在树上玩呢。”
萱草也不知林凌为什么要爬树,只能说她上树是为了玩。长波嘴角微微一抽,朝着院中的银杏古树看去,天色已晚,他一时竟看不清林凌到底藏在哪个地方。
“林药师,公子让小人送了柑子了,您下来尝尝。”他在树下喊了一声。
见树上没有动静,长波也不确定人到底在没在树上,便回头询问地看向萱草。
“林药师,这个时节的柑子可难得了,也是公子有心,才记着你让人送过来。”
这就是平常哄人的话,要是出了这个院子萱草可不敢说,免得被人说她败坏公子声誉。长波朝她看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转而向着树上喊。
“林药师,你是不是吹着风脚麻了下不来?要不要人上去接你?”
树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直到长波转身想吩咐别人去拿梯子时,树丛才响了一声,长波回头,就见林凌倒挂在出面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哎呀~”他按着心跳把语气中的惊慌收住了,赞道“林药师,你的功夫可真好。”
林凌淡淡看了他一眼,问“有事?”
“没有呀。”长波不懂她为何这么问。
“没事你家公子还送吃的过来,倒的确是挺难得。”
“林药师,您这话……”
身为裴沛的侍从,长波肯定得帮裴沛说话,却又不好说得太过得罪林凌。
林凌也听出他的语气,冷冷一哼也没理会,世人一向听不得实话,像她这样的老实人在这方世界实在太难混了。
长波倒也识趣,知道林凌情绪不佳,也没有再留下来听她说些不好的话,他都不知要不要把这些话传给裴沛知道。
林凌等他一走就回了屋,厨房备下的饭菜还在桌上,边上还摆着一碟柑子。林凌一数也就四个,瞧着水份也不是很足,也不知长波巴巴地送过来是为了什么。打开了一个,她吃了一瓣就发现这柑子有点发絮,也不是特别清甜,甚至有点微微的苦味。
这到底算是在哄她还是在气她?林凌实在是辨不明白,却还是一脸嫌弃地把微苦的柑桔给吃完了。弥漫在嘴里的苦味,隔了一天也没有消散,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