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是最没资格指责我的人,你何尝不将你的族民看作了你的所有物?你难道没有在替他们下达决定?你擅自为他们选择了埋葬真相!”茜伯尔吼着。
她的眼睫微微一颤,眼珠微动,看向旁边的苏明安,朝他伸出手——
“过来,苏明安。”她说:“我会处理好这一切,我是最熟悉这个家伙的人,我有办法制裁他,帮你取得最后的黑蟒蛇权柄。”
“过来。”她又重复道:“你过来,你说好要和我同行到最后的,你在一开始就说了你不会跑的。”
看着她的模样,苏明安心中的不详感越来越重。
这些触须,除了在不断献祭她的生命力,她的理智似乎也在被剥夺。
她眼里的仇恨,如同浓雾般弥而不散,已经浓厚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苏明安,过来,你离佰神,基本只差这个黑蟒蛇权柄了,对吧,我会帮你抢过来的。”她朝他伸着手。
而封长也在此时,看向了他。
封长举起了右手。
他的手腕之上,黑蟒蛇图纹的手环微微晃动,它如同照亮黑暗的曜日,泛着一层独特的亮光。
“——苏明安,来帮我的周围建立防御结界,我们一起杀了茜伯尔。真相根本不值得被揭露,她根本什么也不明白,族民们根本不可能经受得住信仰的崩溃。只要你过来,我会把黑蟒蛇权柄,让给你。我愿意与你共同远视穹地的未来。”他说。
“苏明安,你过来。”茜伯尔说。
扭曲的黑色触须像海蛇般围绕着她,她的眼神正在一点点冷下去。
“别听她的,她已经疯了。”封长说:“苏明安,你过来,我相信你。”
苏明安眼神微动。
此时,他的耳边,依旧是族民的哀嚎与尖叫声。
由于封长主动从防雨结界中走出,来到了天空战斗,茜伯尔的触须已经不再向下方拍击,族民得到了片刻喘息。
他们捂着伤口,表情悲伤而绝望,一些人抬头看向天幕的情况,看向正在对峙的双方。
——那是血肉模糊,宛如恶鬼的异教徒。和光明正义,正在保护他们的佰神之子之间的决斗。
看着这样的景象,他们开始助威高呼起来。
有叫喊着要杀死异教徒,要将她钉死在祭祀台上的,有为封长的救人行为感激涕零,带着全家下跪道谢的,有干脆原地跪下,开始向佰神祈祷的,有请求佰神大人赶紧杀死身边的异教徒,不要被她蛊惑的。
——于是,苏明安望见的,便是这样的场面。
被结界庇护的族民们,突然一排排地,开始双膝下跪,磕头。
他们没有再逃跑,没有再尖叫,而是如同一条汇聚到一个方向的河流,所有人都只在统一地,做着一件事——
闭目,下跪,吟咏,祈祷。
像是陷入了某种隔绝外界的集体情感中,羔羊也会忘记了逃跑。
族民们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汇聚,千流万韧般从统一的吟咏声中涌出,如同水滴般万滴入海。
他们表情平和、宁静地祈祷,像是突然间就忘记了死亡,忘记了害怕,忘记了逃跑,只专心向着他们的佰神大人祈祷,将他们的生命交付在了祂的手中。
在足以毁灭一切的灾祸面前,穹地人传承已久的信仰,终于发挥了万众一心般的威力。
一排排黑压压的人头,压在这片大地上,一声声统一的祈祷声,灌入人们的耳朵。
他们在说——
佰神大人!请您杀死异教徒吧!
族长大人!请您杀死异教徒吧!
拉尔萨斯大人,请杀死玖神信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