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手相比,陈家哥俩唯一的优势就是有陈玄策的支持,支持了他们不少丹药。
虽然没有什么神丹妙药,但磕上一粒儿后恢复一截精气神还是有的。
所以这场战斗就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齐越双方谁也没有再去添人,即便齐军方便不少高手已经被拉到了阵前,他们也没去插一手。横竖陈家兄弟占优,那还怕啥啊?
一场消耗战进行到了日落黄昏,场面上的优势至少六成倾倒向了陈玄善陈玄德这一边。
劲气再盛,像给一朵仙云托着般疾升半空,凌空而行,以人肉眼难辨的速度,神刀利剑,化作一道道虹芒落下。
四人已到了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刻了,两老者的额头上均渗出汗珠,对他们这种修为深厚的大宗师言,这种异常之象,只能说明二人精力的巨耗。
老者手中长剑忽的由硬化软,软鞭般向正往下落来的陈玄德抽去,岂知腰间忽的一麻,真元不由的一滞,竟是缓了一缓,老者骇然之下不明缘由,即使他知道自己元气损耗甚重,但也不至于到此地步啊?
遂不敢再逞强发劲,改攻为守,双膝屈下,宝剑在头上化作一张剑网。
陈玄德似早有准备,早趁着老者呆滞的刹那,手中宝刀仿佛迅雷疾电,接连劈出十多击,就听对面传来一声闷哼,他感到自身的压力猛然一轻。
不及细想,当下就狂喝一声,全力撞向另一老者破空而来的双剑。
后者百多年的岁月,怎么不知道现在已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了。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兄弟怎么就猛地拉跨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挡住眼下的这一急攻,不然,他可就惨了。
老者面容变得冷酷严峻,气势阴森冷厉,双剑突生变化波谲云诡。至阴至毒的真气,倒海翻江一样灌输进双剑。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则就在刹那之间……
“轰……”
两柄长短剑无声无息,似乎融合进空气中,不带起半点风痕。这却远比那呜呜呼啸的狂暴情景更为可怖。因为这代表着老者是把如大海狂澜的无尽伟力湮灭于无形的能耐,老者的这一手,就是陈家哥俩所不及的,显示出了绝对的武道造诣。
但这又如何?
一步差就步步差啊。
陈玄德的宝刀与两剑交磕不下十下,每一击都若凭空响来一霹雳,卷起一道飓风,老者身躯如是雷殛,须发皆张,眼眶口鼻耳朵,七窍都渗处血来。
陈玄德自也受到了反冲,滋味很不好受,喉咙里微微发甜,是吐血的节奏。但对比起老者来,他就好的太多了。
刀势由大收小,化成一团剑芒,把老者牢牢卷罩其内。
老者尽施救命绝技,堪堪抵挡着暴风狂浪般打过来的阵阵剑气,期望着自己兄弟能来救到。
另一老者自己也的确拼命来救,刚刚的变故让他第一次为陈玄德给击飞。此刻手中一样掺杂了太白金精的宝剑变成了一团白煌煌的精气直冲陈玄德的背心,但已经来不及,双剑老者的命运已经注定。
杀招不是来自陈玄德,而是陈玄善。
阴阳八卦图中,一阴一阳两股剑气从图中生出,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渐渐的颜色又一清一浊化为了纯粹的混沌之色。
陈玄善一剑刺过去,老者两剑脱手,整个人都被陈玄善一剑挑起,带着一蓬血雨,打横着向一旁飞去。
陈玄德吐了一大口血,后背衣袍破烂,露出了里面的内甲。这件被陈玄德视为护身至宝的内甲,这件自从为陈玄策炼成后就再没有被一道痕迹留在上面的宝甲,直接裂开了一道半尺长豁口,同时一蓬血雾从陈玄德背上喷激!
不过转瞬那伤口上缠绕的剑气就被驱除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老者便是拼命来援,一剑斩破了陈玄策炼制的内甲,也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