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日理万机,从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臣妾更是入不了陛下的眼,请陛下回去吧!”
贵妃在里间也不出来同平帝见面,只能听见她小声的啜泣。
平帝没有离开,又说了一句,“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朕一个。”
听到这里,那啜泣声突然消失了,吱呀一声,门也开了。
贵妃面上不仅未见一滴泪痕,反而添了几分嘲讽之意,“陛下疏忽了,应在外间留上几人,多听听臣妾的哀泣。
不然谁能将臣妾与陛下的深情厚意,传出愉昭殿呢?”
平帝又不是个傻子,怎能不知贵妃此言何意,这般阴阳怪气,让他脸上也不好看起来。
但他明白这一回是贵妃受了极大的委屈,他还是希望可以尽量安抚贵妃。
“倩倩,朕知最近的流言蜚语句句似刀,令你不愿,令你心伤。
朕已命人严查严惩,不会放过一个,宫中也一样,谁敢对你不敬,朕第一个替你讨回公道!
只是倩倩,朕看你心情不佳,总是困在宫中也不好,没得憋出什么病来,不如去温泉别院修养一阵儿?”
贵妃原本还收敛着怒气,但听到平帝这最后一句,实在不想再忍,一只茶盏子就被摔到了地上。
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还不小心划伤了贵妃的手。
平帝陪着笑脸来,就是想要安抚贵妃,可见贵妃如此,他也不痛快了,“徐离倩!你看看这像个什么样子?
你是大安的贵妃,谁教你如此放肆!”
贵妃忍不住掩面哭泣,哭了几声,却又笑了出来,“你将我留在西域的时候,想过我是大安的贵妃吗?
你让我与漠儿母子分离的时候,想过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你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牺牲我们母子的时候,想过我们的夫妻情分吗?
就算她如嫣才是你的正妻,那我呢?
我十五岁入府,十六岁随你出巡,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年老色衰,所以你就要将我一脚踢开了吗?
皇后是第一个,现在轮到我了是吗?
萧云舒,皇后说得没错,你果真是没有心的……”
贵妃声声质问,平帝却失去了耐心,他最是见不得不识抬举的人,“贵妃慎言,朕看你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如此更应该送到别院养病!
来人!”
焦燃一直在外边候着,一听平帝叫人,他立刻就走了进来,“陛下。”
“贵妃病了,需要养病,马上给贵妃收拾行李,今晚就迁到温泉别院,焦燃,你就在这里给朕盯着,不许一人懈怠!”
帝皇之命,谁人敢不从,贵妃就算是不想去,却也不得不去。
这夜里风凉,烛火暗淡,甬道漫长,贵妃于无声间就离开了皇宫。
等到天明时,又是另一番光景。
……
“姑娘,平帝把贵妃送走了,萧霖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母子二人现在,处境实在是有些难呢。”
月穗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等着月绾尘下令再给萧霖漠添点麻烦,可月绾尘不为所动,看着兴致不高。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们听了半天,都没有从贵妃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贵妃果然还是对平帝抱有希望,我看要在背后推她一下。”
“姑娘的意思是……”
“往西域再派一批人,我不相信,不过二十年的光景,就能抹去当年发生的一切。”
“姑娘,殿下派人送来了消息,约姑娘明日听风阁一见。”
月绾尘听是漱寒带回的消息,必不会错,只是她有些奇怪,萧霁月怎么会让她出宫。
“你从谁那里听说的?”
“姑娘放心,是殿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