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他端起药碗放到她嘴边,静怡认命地闭上眼睛咽下一大口,吞得太急呛到了,汤药随着咳嗽声喷了多铎一身,多铎气极想要发作,无奈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得抓起静怡的袖子擦去脸上的几滴汤药。
“你这是什么态度?如果是泄私愤的话,很好,你做到了,贝勒爷我现在生气得想要杀人!”说罢他不由怔住,静怡也怔住了。
她的手此时正放在他的侧脸上,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传来前所未有的触感,两人靠的很近,呼吸咫尺可闻,而她自己衣衫不整,甚至有些楚楚可怜,情形还真不是一般的暧昧。
她急忙抽回了手,低着头垂着眉,心跳快得令她不敢再继续看他。
多铎苦笑,出乎意料的,这一晚他居然没有做恶梦。
软玉怡香的醉梦厅,今日迎来龙江城的三位贵客。
“李大人今日好兴致,莫不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要与我们二人同享?”瓜尔佳丶迪安一身白色长衫,姿态潇洒自然,微微笑道:“听贝勒爷说,上回的打赌李大人赢了,李大人算无遗策,迪安佩服。”
“迪安公子见笑了,贝勒爷与迪安公子旗鼓相当,本官只是碰巧罢了。”李达航拿起酒杯敬酒,“贝勒爷,迪安公子,上次达航情急之下言语间多有冲撞,是达航鲁莽了,在此特意向两位谢罪。”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多铎冷哼一声,转动着手中玉杯,抬眼望着李达航问:“那个文书女扮男装,她到底是何人?”
“贝勒爷应当听过明朝第一乐师苏安明的大名。”李达航道。
“你的意思是,”多铎好奇道:“她是苏安明的什么人?”
“她是苏安明的女儿,极得父亲的宠爱,贝勒爷未去过明国,自然没见过她的人。”
“什么女人本贝勒没见过?”多铎笑道,“世间女子环肥燕瘦,本贝勒万花丛中过,岂能不识得其中三昧。”
“贝勒爷多情风流,达航自叹不如。”李达航笑道,他又望向迪安,“世间有多情的贝勒,亦有迪安公子这样的专情丈夫,守着夫人从不纳妾,这一点,李达航也深感佩服。”
“哪里哪里?”迪安笑着推托,“只是家中那母老虎管得甚严,迪安就算有这样的贼心也没这样的贼胆,哪里比得上贝勒爷的享尽齐人之福。”
雅间的门帘忽然被人掀起,众人正要发作,只见李南一脸着急狼狈地向三人行礼,看着李达航猛打眼色。
李达航不悦地说:“有什么要紧事要偷偷摸摸的?贝勒爷和迪安公子都不算外人,有事直说。”
“公子,苏珊她、她……”李南结结巴巴的不敢再往下讲。
李达航微微皱眉,起身大步走向李南,李南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转身向多铎和迪安二人告罪辞别,然后急匆匆地跟着李南走了。
多铎和迪安相互告别,也走出了软玉怡香。
迪安身边的随从功成牵马过来,迪安低声吩咐功成说:“马上去让人查一查刚才李达航去哪里了,这两日县衙可发生了什么事?”
刚回到瓜尔佳氏老宅,消息就送来了。
“王爷,打探的人回禀说是县衙里的文书苏珊自己一个人带着包袱悄悄离开,带的银子不够被赶下了船,然后在城门口来回徘徊,差些就被人贩子偷偷拐走。幸亏王鹏赶到拦住了,让李南通知了李达航,于是就有了李达航离席而去之事。”
迪安坐在红木宽椅上,面上多了几分阴冷之气,说:“莫非上次的试探还不够?李达航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功成欲言又止,这时候罗霞缓缓走了进来,手中捧着香茶,款款来到了迪安面前,浅笑道:“王爷明智,以不变应万变,谅他李达航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功成低下头正想要退下,迪安沉吟片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