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而诚王,悄悄的长大了。
相国寺一案,嘉平帝不是没有发现诚王的猫腻。
而是正因为他发现了,诚王终于从犄角旮旯里被他拎到了跟前。
非周即吴的现状,被一个诚王打破了。
嘉平帝觉得,他需要给诚王一个机会。
一个已经不公平,但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要在局势已经稳定的朝堂里,重新划分出一块势力,就要将这潭死水搅浑,搅出一番风浪来才好。
而陌家,就是他手中最好使的利器。
机会一闪即逝,诚王是否能够抓住他给出的这一线生机,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争夺皇位,他拭目以待。
一个能够稳坐皇位四十余年的皇帝,平日里的温和慈善,不过是嘉平帝这个猛虎在打盹。
如今,猛虎苏醒了,便要噬人。
陌惊弦低着头,面不改色的应答“微臣但凭陛下吩咐。”
杨福顺听见身后的门传来细微的叩击声,心知君臣二人已经谈完了话,忙打开大门,果然见陌惊弦正站在门口。
“给国公爷请安,夜深了,皇上一早就吩咐了咱家送国公爷出宫。”
“那就有劳杨总管了。”陌惊弦也不推辞。
杨福顺指了两个小太监在前面引路,自己则跟在陌惊弦身侧,这个架势,是准备一路将他送到宫禁处。
引路的小太监不知是心急还是怎么回事,脚下生风一般,就已经远远的走在了前面。
而杨福顺却一点也不着急,慢腾腾的走着,陌惊弦也不好甩开他自己跟上那俩小太监。
“国公爷请节哀,福宁郡主新丧,咱家有心吊唁,只是伺候皇上为重,无法如愿,还请国公爷见谅。”
陌惊弦见他主动搭话,心知这是嘉平帝要借他的口,对自己另有吩咐。
“杨总管有心了,万事还是以陛下为重。”
“皇上得知福宁郡主噩耗,亦是十分悲痛,还特地前往郡主幼时居住的远芳阁,为郡主缅怀。”
“陛下一片仁厚慈爱,想必微臣嫡母泉下有知,也会感慕圣恩的。”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耐心都出奇的好。
杨福顺见他一直顺着自己说话,觉得有戏,也就透露了几分。
“福宁郡主一双儿女,国公爷自是人中龙凤,如今又在朝堂上,皇上自然是亲自看顾。只是孝安县主……”
陌惊弦心底冷笑,这是要打微微的主意了?
“只是什么?”
杨福顺小心的觑了他一眼,莫名觉得少年淡淡的笑容里掩藏着一丝凶险。
但是嘉平帝的吩咐他更加不敢违抗,内心虽有几缕犹豫,终究还是抵不过嘉平帝数十年的积威。
“国公爷莫怪。咱家是看着福宁郡主长大,成婚生子,孝安县主虽不在宫内长大,但与咱家也是熟悉的。”
杨福顺一边观察着少年的神色,一边揣度着用词。
他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有的。
只是如今,他却无法从这少年平静的神色中瞧出其内心更多的想法。
许是少年心思坦荡,无所顾忌?
“嗯,本公知道,杨总管也是为舍妹着想。”
“着想不敢当,孝安县主有皇上看顾,有国公爷庇护,自然不会受了委屈。咱家也就是多一嘴,还望国公爷不要见怪。”
陌惊弦轻轻笑了“本公的妹妹,本公自然庇护。”
“是是,国公爷说的是。”杨福顺话语一转,“只是孝安县主终有出阁之日,国公爷虽能为县主做靠山,这夫妻相处之事,国公爷总不好强压不是?”
陌惊弦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不爽。
杨福顺的意思很明显了,陌微凉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