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地方豪强,成为了他们的附户,而豪强在收纳私士的时候,往往都会与郡县府署沟通,将附庸于他们的这些庞大的人口隐匿,虚瞒不报,因此便有了隐匿人口。
而各郡郡守与豪强之间互惠互利,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大家彼此心中都有一杆秤,豪强适度的隐匿人口,而郡守则将这些隐匿的口赋和算赋,分摊到其他的黔首亲民身上。
所以说,即使汉朝一直秉持轻徭薄赋的政策,但实施起来却完全走了样,身上担子最重的,依旧是底层的黔首农户。
藏匿人口……这是官绅之间平日不拿到台面上谈的东西,但却非常普遍。
但刘琦现在就是要把事情拿出来说道说道。
“三位,你们既然不承认这死去的一千人是贼寇……好,那我就把他算作是你们的附户!刘某请问三位,这千余隐匿之人和他们的数千家眷,在计薄中并无着墨,你们隐匿了这么多的人,想做什么?”
韩羟脸上的肌肉来回抽搐,牙齿磨得直响。
但当着刘琦的质问,他自知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理亏,遂道:“羟知错,韩羟愿将所差的算赋,经郡署核实之后补交……”
刘琦打断了他的话:“补交?韩掾史,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吧,刘某身负重任前来长沙,你觉得我此来是像乡中啬夫一般,来挨家挨户的催收田赋么?”
说罢,刘琦突然喊:“典君!”
“在!”
随着一声大吼,却见身材硕大如同熊罴的典韦迈步走进了厅堂,
他向着刘琦的身旁站定,虎目来回扫视着厅中诸人,气势十足。
这些长沙豪强,哪个被典韦瞪到,哪个便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激灵。
韩,赖,霍三族首领被典韦的恐怖身形与气势震慑,面色煞白,喉头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来回滚动着。
“典君,将你今日在西郊所见之是,和盘托出,不可遗留一字。”
“唯!”
典韦大吼一声,震得满厅中人的耳膜皆嗡嗡作响。
如此,气势上更是弱了几分。
随后,典韦便将他今日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听罢,刘琦又看向那三名族长:“城西荒地,皆因当初区星造反,率众攻打城邑,多有人死,因而留下了无主之田,你们三家一无备署,二无契约,三无买卖,凭什么就敢强行占田?谁给你们的胆子?”
赖旬被刘琦逼问的急了,口不择言道:“那是去年苏府君许诺于我等的,怎么就不算我等之田?”
郡丞邹珂在一旁,听到赖旬喊出了苏代的名字……
心下一紧,暗道:完了!
这三个人算是彻底入套了!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遂看向厅堂角落中一名不为人所关注的小书吏,道:“都记下来吗?”
那小书吏正是前几天,刚刚随伯父抵达长沙的小庞统。
庞统站起身来,对着刘琦点头道:“师兄放心,都记好了,一句不差,一字不偏。”
刘琦点了点头,一指庞统,对诸人道:“这是吾师襄阳庞尚长从子,今日专门随我来此,也是想替吾师做个见证。”
庞德公的从子做见证?
庞德公乃是荆楚第一名士,他的话在荆州诸士中极有分量!
众人心中开始打起了鼓点,这刘琦想干什么?
刘琦又转头看向刘磐:“请兄长出示被敕封长沙郡守的诏书与佩绶!”
刘磐拿起桌案上盖有长安相府东曹印的任书与天子的敕封诏书,并举起能够代表他两千石身份的青绶,那青绶三采,青白红,淳青圭,此刻仿佛都能散发出光辉,晃瞎这些豪首之目。
“看清楚了吗?”刘琦的声音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