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来水给她清洗,好一阵忙乎,鼻血终于止住了,鼻孔里塞了两个布条。长歌只能张着嘴呼吸,声音也是嗡嗡的:“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他坐在她身侧,低头用湿润的巾子给她轻轻擦着手上残留的血迹,看不明白他脸上的神色:“你这么着急不就是想要避开我吗?”
长歌垂头丧气:“信你看完了?”
“一整天还看不完?”他以反问作答。
“你生气吗?”长歌弱弱的问,将歪下头去看他神色。
他抬起头,神色如常:“我该生气吗?”
“不该。”长歌晃了晃脑袋道,刚刚的余震未过,脑子又晕乎起来,她抽出手扶住额头。
“头还痛吗?”万俟牧言关切问道。
长歌答:“不痛,就是晕。”
“要不躺一会儿?”他伸手扶起来长歌,将她搀到床边坐下来。
长歌蹬掉鞋子爬上床,他伸手将被褥拉过来给她盖上。长歌却不躺下来,拿了两个枕头塞在身后垫着,与他说话:“你不该生气。”
“为何我不该生气?”他语气柔和了许多。
长歌探头一看墙角睡榻上挨着坐在一起的两个眉眼周正的女子一眼,又看了看万俟牧言。
万俟牧言心下了然,转身对她俩说道:“你们出外头候着,有事再叫你们进来。”
初春和盛夏对视一眼,不情愿的起身来,诺诺的答:“是。”然后走出门外,将门带上了。
“说罢。”他开腔问。
“你知道的,我母妃至今生死未知,下落不明。”长歌说道。
“需要三年时间?”他背着身道。
“你大业未成。”
“与我成婚会妨碍我父王大业”他语调提高了些许。
“我与你还是身份不匹配。”
“这从来都不是问题,我早就想好了,让永乐王府谈长史认下你做女儿,他本有三子一女,女儿与你年岁一般大,前阵子她女儿随母亲回衮州吊唁亲人,路上遭歹徒劫持,索要了五百两赎金。赎回来后,她女儿还是上吊自尽了。现如今她尸身还没有回永乐来。所以,我本想让你进长史府,当她的女儿。你到长史宅院住几个月,我再选个好日子,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起迎亲,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将你风光迎进世子府,做我的正妻。”万俟牧言将长歌的手握住了,温声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