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牧言,反正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要嫌他臭,就把他丢到外头的马圈里去,天寒地冻的,光有稻草马也难受,多个人给它暖暖身子也好。”长歌给他支招道。
他侧靠在门框上,摸摸下巴认真思索片刻道:“有道理,要不就按你说的办吧。”说着就要走来动手拖萧衡的铺盖出去。
萧衡一个翻滚,死死抱住被褥,央求道:“别别别,我洗我洗还不成,我今天虽不能洗澡,但我能把头发先洗了。”
长歌走到万俟牧言身旁很是搂着他胳膊道:“这还差不多。你自个去烧水,烧好了,我帮你淋水,一会儿再帮你俩把胡子刮了。”
万俟牧言身子一僵,摸了摸他白净的脸颊,他爱干净整洁。就算是逃亡也不往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可就是因为他自己拾掇干净,哪里还用得着长歌。不就失去一个与长歌亲近的好机会了吗?对此他很是懊恼。
在暻瑄朝,晚辈是不可以蓄须的。不过暻瑄的年轻男子不留胡须可不只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表示尊敬,父母都还健在,怎么可以打扮的比长辈还要老成,因此年轻男子留胡须是一种不恭敬的行为。
但是如果家中的父母已经去世,就必须要留胡须了,这也是一种表达哀思的方法。如果是父亲去世,就要将上唇部位的胡须留下来;如果是母亲去世,就要将下巴上的胡须留长;那么如果父母都去世,就要将这两个部位的胡须全部都留下来,并且不能够剃光,不过平时可以进行适当的修剪。
长歌对他的头脑风暴并不知晓,一脸讨好的转头看向他:“牧言,我是不是帮了你大忙,你今晚睡觉不用做梦都睡在牛棚马圈里了。”
他轻轻笑起来:“是,是帮了我大忙,你出主意就好,淋水和刮胡子的事就由我来吧。你去看看杨姑娘要不要你帮忙的。”
正巧杨娟也在厨房里叫长歌过去帮忙,长歌应了一声:“哎,来啦!”就蹬蹬磴的跑去帮忙了。
萧衡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捻着胡须笑道:“世子护公主可护得紧,不过微臣瞧着公主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怕就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了。”
万俟牧言横了他一眼:“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伤势吧。”
萧衡笑起来,露出来黄灿灿的大门牙:“一把老骨头了,苟延残喘罢了,还得多亏了世子照看我女儿和外孙了。”
万俟牧言脸色一变:“长歌与你说的?他俩都安好,你无需担忧。”
“以后还要劳烦世子继续照顾他们了,他们留在永乐总比留在京都要好。”萧衡眼眶湿润起来,声音沧桑而沉闷。
“皇后有心对付你,就不会放过她们。你那女婿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萧衡点点头:“老臣自然知晓…”静默片刻后,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烧水去咯,一会儿那小丫头又来跟我吵吵嚷嚷的,生怕熏到她牧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