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月有余,这漏了的天才算补好了,眼见放晴,城主便上门来邀春三娘同游踏青,说是京城还来了几位贵客,又邀了瑶琴一道作陪,她便欣然前往。
不过她上了马车,随着城主踏青队伍走了近十里路时,也没见着万俟牧言。
遂问跟车在外的侍卫:“世子在哪?可否帮忙递话去,让他来与我一见。”
那侍卫头都不转一下:“世子还在府上。”
“什么?!”瑶琴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变得尖细起来。
“城主出游,其中还有数位京城来的贵客,世子怎么能不作陪呢,岂不怠慢了?!”她扒在马车窗口问,不似以往柔媚有度。
侍卫不答,夹了下马肚子,马儿就得儿得儿走快了些。
瑶琴只觉有些邪乎,便想出去叫停了马车,问明白了。才伸手推门,马车就缓下来,倏尔,春三娘浅笑盈盈钻进来车内。
“三娘……你这是?”她有些迷茫。
“莺儿不在身边,我一人在马车里有些无聊,与你来说会儿话。”春三娘温言道。这次出游,自有城主府上的丫鬟伺候着,瑶琴与春三娘把身边的丫鬟都留在了春华楼。这本来是称了瑶琴的心情的,但现在没有小桥或是梨花在身边,她反而觉得有些心慌了。
“三娘不陪着谢都护吗?”瑶琴定了定神问。
“他在前头与城主相商辞官的事,我们女人家就不要掺和了。”春三娘理了理衣裳。
“真要辞官?!”这话一问出,瑶琴自知失言了,因为春三娘未必与她提及此事。她甚少出此差错的,想是有些心神不定,便大意了。
好在春三娘并未察觉有意,春三娘道:“早有此意了,只是时候未到。这次他立了军功回来,正是辞官好机会。我是不想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惟愿他与我一道打理这春华楼。”
“只是三娘,谢都护……可有这份心意?他一身武艺,甘愿屈居春华楼吗?”
唉……不说这些让心烦心的事了,对了,许久没有问过你,小桥伤势如何了?”提到谢九幽的事,春三娘也是有些烦躁了。
“也该要好了,伤筋动骨的事就是耽误时日。”瑶琴答。
春三娘点点头,又说:“不是这回小桥受伤,我竟不觉梨花这般伶俐。与以前那个木讷寡言的丫头相差甚远,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眉眼还是那眉眼,身段还是那身段,只是那声音……我竟也记不清她声音了。还是你调教的好啊。”
一丝慌乱掠过她面庞,她又迅速沉静了下来,问道:“以前跟在楼底下那些姑娘手里……也不知怎么教的,确实木讷了些,但她还是极聪明的,一点就透。所以我也没费什么心思,全赖三娘有眼光,选的人底子好。要是这次她能帮到莺儿,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咳咳……三娘,世子呢?”
春三娘笑起来:“……瑶琴是……真动情了?”
瑶琴面上泛起一丝红晕:“没有…没有的事情。”
“有也正常,世子如今也有十八了,该是往府里娶妻纳妾的时候了。只是你要知道……咱们的身份,怕是难。”春三娘轻叹道。
“那城主不是对三娘……”
春三娘笑了笑:“属意是一回事,要入皇家大门又是另一回事了。”
“瑶琴明白。”她当然明白,她若是不明白,也不会未雨绸缪了。思来想去又察觉不对,春三娘并未答自己的话,还给她带偏了。
“世子呢,他来了么?”她追问。
显然,春三娘也看出来她的慌乱了,倒也不着急回答,反而说及自己的担忧:“……我与你一般,也是心神不定,实不该今日出来的。”
“三娘是在担心今日商陆、橘红、灵仙儿和青黛初登台的事吗?”
春三娘微微颔首。
“三娘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