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忧心?”他问。
“长歌的身份,花蕊应该是看出来了,她本就与她母妃生得有七八分相似,那花蕊又服侍过她母妃多年。今日我看……她面帘被揪落在一旁,上边还挂了两绺头发,想来在审讯时就……被扯下来了。且那花蕊又紧咬不放,甚是担心长歌被救走,如果只是和宋若婵结盟的关系,她不必做到如此。”
“既是这样,这人就不必留了。”
“什么时候动手?”
“这几天我会派人盯着她,看她有何动静,如果她向外报信,那就……如果她毫无动静,或许她只是起了疑心,还不确定长歌身份,又或许她另有所谋,且再看看。”
这是莺儿从门外入,向两人福了福身。
见莺儿进来,万俟牧言神色不虞:“你怎么来了,长歌何人在照看?”
“还在昏睡。”她答。
“不论她昏不昏睡,以后她身边不能少了人。”万俟牧言隐隐有怒气。
“是。只是莺儿觉得有一事……需要与殿下、三娘说一说。每次长歌受伤,第一个来探望的……都是小桥。刚刚她又过来了,我把她打发走了。”
春三娘略微有些吃惊:“小桥?”
万俟牧言面色微霁,温声道:“可是瑶琴的丫鬟?”
春三娘点头:“是。……殿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娘,但说无妨。”
“殿下,怎么看瑶琴这个人?”
闻言,万俟牧言面上掠过一丝慌张,抬眼望向春三娘道:“三娘,何意?我不过是欣赏瑶琴的卓绝琴技,再无其他。倘若她是叛徒,三娘该怎么处置就怎么样处置,不用顾及我。”
春三娘却觉他眼神闪烁,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急于撇清与瑶琴的关系。
春三娘吩咐莺儿道:“让人看着瑶琴和小桥,有异常立即来禀告。”
“是!”莺儿领命退了出去。
眼见天色渐深,万俟牧言又去长歌房里看了她,她还在昏睡中,屋里的炭火烧的很旺,印得长歌的脸红扑扑的。
万俟牧言又想起那日生辰宴,她穿着鹅黄色的圆领袄搭配浅釉色背子,头扎丱发,两侧各簪一朵缉米珠蔷薇金簪,蓝白相间的发簪。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灵动,秀眉纤长。是个秀丽之极的小美人儿。
原是他撞掉了她两颗门牙,让他惴惴不安。
谁料她笑靥如花从屋里走出来,拱手作揖甜甜的说道:“牧言哥哥好,请受不羡一拜。”便化解了所有的尴尬。还绕着圈让在场的人都去瞧她那漏风的门牙,此举逗笑了众人。
那刻起,他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越看她越喜欢。
想是父王也瞧出了端倪,他问牧言:“你喜欢妹妹吗?”
牧言点点头。
父王又说:“那以后就娶了妹妹做你妻子,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了她去。可好?”
牧言抬起头,满眼期盼,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