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长歌问她。
“长歌还是随我来,由我家姑娘亲自告诉你吧,她还得把银子给你。”小岚将她指引进月牙湾。
这日的月牙湾不同往日馨香满屋。而是门窗严丝合缝闭紧,药香肆意得有些呛人。
月牙儿躺在内屋的床榻上,头上贴了着膏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无血色。她看到长歌进来,虚弱的从床上爬起来,小岚忙上去扶住往她背后塞进一个金线蟒引枕。
“你……这,这头疼有这么严重吗?”长歌半信半疑道,这婆娘不是为了骗她,把戏做到这个份上了吧。
月牙儿疲惫的摆摆手,道:“都老毛病了,时不时的就这样,也死不了。”
长歌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看你……看你平时精神头很足的呀,不像身上有什么毛病的人。”
月牙儿苦笑:“它只是时不时蹦出来折磨我一下。不发病的时候,与你们无二,就是发病时,疼的厉害。”
“那……那只是头疼吗?”长歌小心地试探道。
月牙儿一脸灰败,有气无力道:“只是头疼,发作的时候,连头发都不能碰,整个头皮都是疼得,像被长针扎进脑子里。”
一旁的小岚见状,实在不忍,上前道:“好长歌,你就去罢。不会少你银子的。”
“要买什么?”长歌问。
“底也伽。”月牙儿轻声答。
“底也伽?!”长歌诧异问道。
月牙儿微弱地点了点头:“是,底也伽。”
说及这底也伽,长歌有如五雷轰顶,瞬间清明又心慌。当年那穆行舟进献给瑄祯帝治头疼的神药不正是底也伽吗。据茶烟所言,那底也伽是他遍寻外域带回来的,如今却出现在这永乐城。这事到底是巧合,还是……那穆行舟的药根本就是从与梵观取得的。
“多远?”长歌遂问。
“说远也不远,就在城外,就是……就是那与梵观在山腰,不过山路曲折盘桓,再加上近来雨水颇多,上山的路肯定是不好走的。小岚说道。
“你以往的药是谁买来的?”长歌又问。
“……当年……我被人凌辱丢弃在荒郊野岭,就是那与梵观的贺老翁所救。这头疼还是那时留下的症状。他救了我将我带到城外与梵观中休养了数月,待我无大碍后,又将我送下山来。临走时,他就给了我一盒膏药,告诉我如若头疼再犯,可以取了涂匀在布上,贴在患处。要是疼得厉害,贴也贴不住,也可以水服用。”说这些时,月牙儿眼睛看向长歌身后,似是在回忆往事,眼底有无尽的凄凉。
被人凌辱后丢弃荒郊野岭等死,只是一句话,里头有多少痛楚和不堪。
她顿了一顿,喘了口气,小岚端起茶碗送到她嘴边,给她润了润干裂的唇。她继续道:“贺老翁与我说过,我若再犯病,就可以上山去寻他……不过这底也伽甚是昂贵,一盒就要黄金百两。”
“卧槽……这么贵,什么玩意做的这么金贵,那老头坑你的吧。”长歌惊讶道。
月牙儿摇了摇头,双眼微闭,瘫在金线蟒引枕缓了缓,又道:“他的救命之恩,已然无以为报。何至于有坑我一说,我命都是他给的。”
长歌一想,也对啊。虽然这药是很贵,但他救了月牙儿的命,也并未向她索取过报酬,可见也就不是什么利欲熏心的人。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吧。
长歌低头低头仔细想了想,答:“那好吧,我就替你走一趟吧。只是不知去一趟要多久。”
“这些你与小岚说就好,她也是清楚的。容我先歇着了。”说完她又闭上眼,头偏向账内,沉沉的垂下去,看样子实在是无力支撑了。
小岚拉着长歌走出内屋,到屏风外的圆桌边坐下来。
她给长歌沏着茶,边说道:“应该要个五六日的。不过,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