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渡口在玉溪镇,玉溪镇上熙熙攘攘,各色摊贩都在卖力叫嚷卖货,十分热闹。
长歌与莫小邪说了自己的猜疑,莫小邪与郭瑶商议之后,决计在玉溪镇住上一些时日等候甘棠。
对他来说,将孩子物归原主,比甘棠是不是杀人凶手更重要。用莫小邪的原话来说:“查案,那是官府的事,我要做的只是要把孩子还给她。”
并且他对郭瑶再三说明:“不许太多管闲事。”
郭瑶噘嘴反驳,她认为自己这是江湖侠义主持公道,不算多管闲事。
莫小邪直言:“下次再惹了麻烦,我回庐州,你回濠州客栈,各不相干。”
长歌杵在一旁,看他们闹别扭。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这种事外人最好别插嘴,免得两头不讨好。
这时候骆沅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位可要住店?”
长歌翻了个白眼:“与你何干,我们不是在船上道谢过告别过了吗?”
骆沅朗展开折扇,轻摇几下笑道:“你们带着孩子极为不便,我包下来旁边这间客栈了,快随我进去吧,进屋慢慢聊,外头人多眼杂实属不便。”
莫小邪瞟了他一眼,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骆沅朗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莫小邪走到同福楼前,提步正要迈进去。
骆沅朗高声道:“莫兄,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以为这家酒楼更雅致,所以我一并包下了。”
莫小邪扫了他一眼,满脸不悦。转身又离开了。
骆沅朗信步闲庭跟上。
几人又走到如意楼客栈大门前,莫小邪停住脚步,看到店门口搁着客满的竖牌,他问:“这家你也包下了?”
骆沅朗淡然答道:“是啊,这镇上的酒楼客栈我全包下了,任君选择。”
莫小邪转过身来:“骆兄,你家不就在永乐城吗?从这进城去不过一两个时辰,为何要在玉溪镇耽搁一宿呢?”
“家回不回都在那,又不会跑。人生难得逢知己,骆某作为永乐的东道主,当然要一路相伴,事事周全,方为待客之道。”他神色戏谑,却莫名地有一派无所不知的泰然自若。虽是个少年的声气,嗓音却比同年纪的男孩要略为低沉,甚是动听。
莫小邪眉眼沉静得仿佛一块冷遇,杀气隐现。他看了眼甚是悠闲的骆沅朗,道:“我们不是来云游的,不需要你作陪。”
骆沅朗逗了逗郭瑶怀中的小男孩道:“请便。”说罢目不斜视从莫小邪身旁而过,大跨步步踏进客栈。客栈内小二和掌柜殷勤的接待着他,又是端茶递水,又搬椅捶腿。
郭瑶神色楚楚地望着莫小邪,道:“春寒料峭,我们大人倒是可以找个破庙或是山洞住着,但孩子怎么办?”
莫小邪只专注在骆沅朗身上,不耐烦地朝她摇摇头,不加理会。
长歌一把搂过郭瑶的纤瘦的腰身,轻轻往客栈里一推:“莫大侠要住破庙山洞里去就任他去住,我们就要住这客栈,高床软枕多舒坦,热饭热菜不好吃嘛。”
莫小邪眉心怒气涌动,声冷如冰:“你敢!”
郭瑶身子一僵,不敢再动。
长歌脸一抬,笑吟吟的凝视他,一字一句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使用暴力,是个懦夫才会做的事。堂堂武林数一数二的大侠这是要冲我动武不成?或是要对这两岁不到的孩子动手不成?要不我找乡亲们来给你加加油鼓鼓劲?要不然你还下不了手。”
莫小邪面色铁青,也只能伸手在客栈那个“客满”的立牌上一拍,哐当一声,木牌四分五裂。
长歌面上镇定自若,倔强地将头撇向另一侧,长袖下的双臂已然颤颤发抖。郭瑶怀中的孩子也是一脸懵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竟也不敢哭闹。
静默半晌,莫小邪叹气道:“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