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长康城,哪家青楼娼馆没进去过。只是这暻瑄国各处都贴了布告在寻我这年岁的女子,没得籍契老鸨和龟公都不敢收,你这才没卖成功不是么。”
“那你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官府去。”老汉继而威胁道。
少女也不理睬他,兀自转身就走到茅屋下的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出来洗起手来:“老头,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你都嚷了四个多月了,从夏天嚷到秋天,眼下又要入冬了,你要真想送我去官府换赏金,早就送去了得了,干嘛留我在这里跟你置气呢?”
老汉跟上来,反驳道:“我那是嫌官府给的赏金太少了,你姿容绝代,鲜有人能与你匹敌,区区千两白银,我怎么放在眼里。”
少女骤然转身,举起手来,用手指戳戳老汉的肩头:“我问你,你身上有几两银子?”
老汉眼珠子一滴溜,:“你的算吗?算上你的应该还有二三十两。”
少女白眼翻上天:“那就是你身无分文咯?身无分文还嫌弃千两白银太少,您可真是高人。”
老汉将布包往少女怀里一塞:“万俟不羡,让你试衣服就试衣服,少问东问西。”
不羡抱住了衣服:“这是给我的生辰礼物吗?”
老汉转身,甩着走往厨房走去:“我管你什么生辰不生辰,我就是看你老是哆哆嗦嗦劈个柴都劈不利索才买的。”
不羡抱着布包走到石桌前,吹了吹上边的灰尘,放下布包打开来看。布包里有件棉布厚袄和两套厚实的中衣中裤。还有一双加毛的布靴。看着就很温暖。
不羡欣喜将衣物抱在怀里,深深的嗅了一口,却嗅到了一股子酒味。想必这些东西是老头一路抱在怀里带回来的。
“老头,你这人可真奇怪,明明就是关心我的,可偏偏又对我很凶。”不羡抱起衣服凑到厨房门边探头问。
老汉正在啃着一张芝麻饼子,不羡这么一问,他猛然一咽,就噎住了。
不羡忙放下衣物,从水缸里舀了水给他喝下,他才顺了口气来。
老汉鼻子冷哼一声:“我要不是看你会做两口饭吃,能卖几个钱,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不羡也不与她争辩了,抱着衣服就要回屋去。
老汉在她身后说:“我今日去找了县令大人,想给你买一个户籍。你再躲一阵子,你就不用藏在这深山野林中了。你自己想个名儿,以后万俟家就跟你再无瓜葛了。”
不羡一愣,脚步顿住,转身问他:“合着这些日子你盗墓得来的钱财都花在这上边了?”
老汉又啃了口饼子:“反正又不是我的钱。我也不想再东躲西藏了,我原以为捡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捡了个金元宝,没想到捡了个大麻烦。”
不羡又疑虑:“外边不到处是我的画像吗?我哪敢去城里自由活动。”
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了的纸,扔到不羡脚下:“你自己看看这画像,再去水缸前照照,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羡弯腰捡起来纸团,摊开一看,虽不是一模一样,但也是毫不相关了。
“这画像是我一老友从永乐带来的,他告诉我,越往东南走,越靠近永乐城,你这画像就越平庸。一城挨着一城的变化不明显,放在一起好像是同一个人,但分开看,又认不出是同一人。总之,用这画像寻人,是联系不到你身上的。要不是我与你相识,这布告上有你名字,我都认不出来这画的是你,更遑论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