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离开涟漪宫时,不羡躲在门后看她离开。
把茶烟看笑了“公主和贵妃娘娘真像。”
不羡撇撇嘴“这不废话吗,我是她生的,我不像她像谁。”
“我说的不是容貌。每次陛下离开涟漪宫时,贵妃娘娘也像公主这样,躲在门后看他。”
不羡这才发现,自从穿越过来,皇帝一次也没来过涟漪宫。
“很奇怪,你们都说父皇宠爱母妃,为何他近来一次也没来看过容贵妃?就连我死里逃生这等荣耀时刻,也没见他来涟漪宫看我,反而是我去平就宫看的他。”
“以前啊,我是在太后宫里当差,但皇上对贵妃娘娘的宠爱,后宫都是知晓的。其实公主遇刺前,皇上隔三差五就会接贵妃娘娘去平就宫的。自公主遇刺后,也不知是皇上疏远了贵妃,还是贵妃疏远了皇上,反正是没见皇上再召幸贵妃了。也不只是贵妃,皇上再没召见其她嫔妃了呀。”
听茶烟这么说,不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萧美人六年前进宫,我现在是六岁八个月,那萧美人进宫受宠之时不正是容贵妃刚生下我的时候么。这么看来,这萧美人啊,是个备胎。帝王的情意最是凉薄了。
“公主,快来梳妆罢,早膳都端上来了,一会儿该凉了。”茶烟催促道。
“哦,我知道了。”
去太学的路上,不羡吩咐琮渔和王绩去盯着落晖宫,两人轮值,只需要盯白天。如果再看到落晖宫的宫女私会小太监,就赶紧来太学禀告。
琮渔和王绩面面相觑有尴尬之色,都不声响,只觉得这公主小小年纪,嗜好倒挺特别的。
不羡从他们诡异的神色看出来端倪“麻烦你们不要想歪了,我是办正事的。昨天跟那宫女苟且的小太监,他是皇后身边的人,叫山月。我在平就宫里见到过他。既然是皇后宫里的人,那就得好好盯着,万一能拿到皇后的把柄呢。这不就能帮到皇上和太后了?”
琮渔翻翻白眼“公主,奴才昨天就告诉您了,宫女与太监对食,主子们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且两人又都是心甘情愿,这不算什么把柄。”
“那如果……是个假太监呢?这后宫难道还允许男子与宫女私通吗?”
三个人六只眼睛瞪得贼大,异口同声“假太监?!”
不羡点点头。
“那就得禀明了皇上和太后处理啊。”茶烟兴奋道。
不羡掐了把茶烟,让她冷静些“那不行,我也听得不真切,万一听岔了怎么办,到时候打草惊蛇不说,以皇后的性子非得扒了我皮不可,就算扒不了我的皮,容贵妃也要被牵连的吧。咱们行事不能太毛躁了。还有,你们要留意落晖宫的药渣,看是何人在吃药,又把药渣都倒到哪里了,最好能偷些出来给我瞧瞧,千万不能惊动了人。”
王绩又问“那晚上不用看着吗?”
不羡摇摇头“我昨偷听那个山月说,白天后宫事务繁多,皇后无瑕顾及他,但到晚上他便脱不开身了,所以晚上不用盯。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但如果他熟知宫内巡防布阵,能轻易避开众多耳目,白天可比晚上方便多了。谨慎起见,你们也要避开皇宫侍卫,毕竟领军卫大将军姓萧。”
听不羡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人钦佩不已,果然皇家儿女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小小年纪却行事如此老练周到。
琮渔和王绩二人离开时,不羡和茶烟也快走到太学了。
看二人离开了,茶烟才又说“人人都说公主遇刺苏醒后就跟贵妃生分了不少,今日听公主这样担心容贵妃,看来不是生分了,是近乡情更怯?”
不羡对此嗤之以鼻,什么近乡情更怯,明明是不太熟。且容贵妃真心宠爱的人原也不是自己啊,她想宠爱的那个人早就魂归天际了。这叫什么呢,自己吃自己的醋?
见不羡一副心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