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情有些尴尬。
“珍儿是特意来请大姐姐回府的,祖母这些天病着,总是念叨着思念大姐姐,若是大姐姐能随我回去,想必祖母定会高兴的。”
师珍儿说话滴水不漏,话说的她一片孝心,而师菡就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似的。茶肆虽然简陋,可来往之人繁杂,难免不被人听了去。
师菡抬眸,敛起眼底冷漠的情绪,叹气道“三妹妹何必拿这种借口框我?秦若若犯下大错,我又没能袒护她,祖母心中怨我怪我,都是理所应当。我只求这些日子祖母瞧不见我,能心情好些,这样之前在宁州被秦若若气出来的毛病也好早些好。三妹妹你说是不是?”
师老夫人的毛病,倒也不完全是气出来的,还有一半是吓出来的。
做贼心虚,师菡把那群贼匪押入京城,却至今没有过大堂,且刑部审问出了什么,外人也半个字都打听不出。再加上昨天夜里,听闻秦若若跟武伯侯府的公子一道抓进了大牢,师德和师老夫人自然是慌了,谁知道秦若若如今狗急跳墙,是会选择再相信师德一次,还是把他们干的那些事儿都抖落出来?
师德自然不会亲自来请师菡回府。师老夫人更是拉不下这个脸面。
因此,师珍儿来,倒也算合情合理。
见师菡三言两语把拒绝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师珍儿心下沉了沉,眸光微敛,“大姐姐这是不愿意随我回家了?”
见她绞着帕子,一副要哭的模样,师菡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淡淡道“三妹妹这话说的奇怪,我又不是离家出走,更不是被逐出家门,不过是想给祖母清静两日,更何况,国子监考核事关重大,我身负皇命,岂敢怠慢?三妹妹当街堵着我,逼我此刻回府,也不知道是什么企图?”
“大姐姐误会了,我没有……”
师菡不给师珍儿可怜的机会,直接道“既然三妹妹没有要刻意为难我的意思,又为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的这般委屈?”
“珍儿只是太想念大姐姐了,一时情急,这才说错了话。”师珍儿说着,掩着唇,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子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她这副模样,瞬间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师珍儿脸色通红,眼睛也泛着红,一边起身赶忙朝着师菡道歉,一边咳嗽道“大姐姐千万别误会,珍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祖母实在是思念姐姐思念的紧,若是大姐姐事务繁忙,不知今夜家宴,姐姐可否回来小聚?待姐姐忙完国子监事务后,珍儿再去帝师府亲自接姐姐回家?”
师菡转着杯子,蹙了蹙眉,“家宴?”
“父亲说,咱们好些日子没有好生聚聚了,尤其是,过两天就是母亲的生辰,父亲想跟姐姐商量一番,今年母亲的生辰如何安排。”
这个理由,师菡无法拒绝。
纵然她知道,所谓的家宴也有可能是鸿门宴,可她与国公府只见最大的牵绊,便是她母亲。
师菡深吸了口气,手指扣着桌面,“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一听这话,师珍儿松了口气,忙扶着丫鬟起身,朝着师菡行了一礼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符,柔声道“珍儿前些天去寺里祈福,特意替姐姐求的平安符,姐姐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平安符普普通通,是寺庙里的东西。
师菡点点头,示意春荣收下东西,随后看了师珍儿一眼,意味深长道“三妹妹,你比她们都聪明,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她话留了三分余地,并未挑明。
师珍儿身子一震,咬咬唇,深吸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师菡拿起那只平安符看了看,塞进了袖子里。
她才不信师德有那么好心,会主动响起母亲的生辰,师珍儿倒是机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