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南的戾气已经被激活一般，如困兽出笼，他怒视着被母亲护在身后，得意一笑的凌萧城，挥拳再一次打去。

没有人能阻止他，这口气，他忍了十几年。

“司南。”凌彦佑反应过来，紧急冲过去紧紧抱着他，从别人的角度看过去，他那一拳好像真是冲着母亲去一样。

“老二，你别拦着他，他有本事，就让他打。”凌萧城一边擦嘴角的血，一边故意激对方，他知道凌司南这些年一直在治疗情绪病，也就在刚刚突然发现，如果能再一次把他的情绪病激发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凌司南用手肘一肘打到凌彦佑，朝着凌萧城冲过去，他拉开了护在前面的母亲，再一次挥拳打过去，这一次直接就把凌萧城撂倒在地。

扑通一声，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摔得凌萧城眼前一黑。

他趴在地上的时候，指尖动了动，几乎要伸进裤袋里拿枪……

“司南，你冷静一点。”凌彦佑再一次拉住了凌司南“想想小宝，冷静……”

凌司南面沉如冰地怒视着一切，听到凌彦佑的话后，他才慢慢缓过来，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他的拳头放松了。

蓦地又甩开凌彦佑的手走过去，一把揪住凌萧城的衣领警告道“把你带到城堡里来的那些垃圾带走，凌氏，准备好让我去接手。”

“凌司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凌萧城露出狰狞的冷笑，他的手里多了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紧紧抵在凌司南的胸口上“告诉你，我想弄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些年来你处处和我作对，我早就受够了。”

“你确定？”凌司南冷眼下滑，看着那把抵在自己胸口上的枪，就好像看到一根普普通通的烧火棍一样。

枪？

站在一边的庄思浣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呆然地看着大儿子用枪抵在小儿子的胸口上，不知该说点什么，浑身擅抖着摇头“不要……”

面对凌司南的问题，凌萧城冷笑“当然。”

他以为一切胜券在握，谁知然字才出口，就被凌司南返手握腕，轻轻松松一把将枪抢到手中，转眼返转枪口，指在了凌萧城的脑袋上。

“……”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蓦地，全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

大厅里的空气骤然下降好几个度，每个人都能看到凌司南面色中露出来的噬血神情，他的眸光沉得如一潭死水。

“司南……”一会，凌彦佑发着颤声“你冷静。”

冯德一脸骇然……

他知道少爷犯情绪病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说他此时会开枪，好像也一切都不觉得奇怪。

“少爷，别……”他吓得连忙劝着“少爷，把枪给我。”

凌萧城却直视着凌司南，他也害怕，内心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把枪握在一个曾经有情绪病的人手里，自己的命很有可能朝不保夕。

可他不能认输，打算他也不会把凌氏交出来，所以他只能无声才和凌司南对视着，这一场，他只能硬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