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居然同时到达,可见京中形势确如自家情报所言,已经呈急转直下之势。
帖木儿心中微微一叹,恐怕自己元朔之前返京京城之事,已经彻底告吹了。
按照规矩,二人一五一十地在封文上盖上自己的印戳,轻手轻脚地揭掉封文,这些原本是下人干的事,现在也不得不由两人亲自动手,一切都在于平章政事的特殊性。
事情并没有出乎二人,或者准确说是帖木儿在京谋士的说法,兀鲁尔哈在西北道连连败退,白城周边十二城中已经有六城反叛,前期虽然被兀鲁尔哈打退了好几波叛乱,但这次显然是有所不同,必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其中穿插串联,将原本各个家族各自为战的局面彻底打消,整合成了一股甚至于可以匹敌兀鲁尔哈的势力。
当然,帖木儿二人又如何不知道兀鲁尔哈的苦衷,虽然坐拥大军,但白城周边特殊形势就在于其极端的不稳定,白城算是其中的特例,是由当时的统治者白家直接过渡而来,拥有着自己独立而且还算强大的军队可以镇住形势,而其他城镇全部都是依靠蒙古大军攻占后,又交由当初的亲近投诚小家族统治,势力和实力都极端堪忧,所以必须依靠蒙古驻军,而兀鲁尔哈所谓的三十万大军,便被如此活生生地拆解打散。
即便是此刻,恐怕兀鲁尔哈也不敢真正将其他城镇的军队聚拢在一起,几乎都可以想见,只要蒙古大军一撤,这些城镇便能轻而易举地易主。
否则到时候兀鲁尔哈就不是领军不力,而是失地之罪了。
结果便导致了眼前的局面,对方整合各方力量攻城略地,而兀鲁尔哈只能依靠手中部分军力,以及各个城镇的败军整合起来与之对战,虽然能够保证其他六城不失,但始终无法打开局面。
而按照帖木儿京中谋士所分析,兀鲁尔哈最好的选择便是移军白城,将所有其他城镇的军队全部聚拢到一处,以白城为依托,与叛军决战,当然,这一谋划的前提就在于叛军必须要攻打白城,而帖木儿恰好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攻打白城。
有人在其中串联笼络,如果说不是风雨间,帖木儿几乎可以将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蹴鞠踢。
平章政事的令文很简单,显然也做好了兀鲁尔哈移军白城的准备,让吴法言早作准备,而为了应对眼前局势,尽可能保证周边城镇不失,由帖木儿前往兀鲁尔哈军中担任监军,由吴法言在白城全方位支持兀鲁尔哈的一切军需用度。
二人埋头看完简单的令文,蓦然同时抬头,互相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指望兀鲁尔哈能够派出军队前来协助镇压城中愈演愈烈的流民态势,现在倒好,恐怕这个打算已经彻底告破,甚至于局势会不会更加不堪,而二人刚刚结成的同盟,现在因为一封令文而不得不暂时打乱了计划。
但谁也没有提出一句反对的话,原因很简答,帖木儿身为皇族,必须听令行事,监军一职责任重大,当然,象征意义更大,帖木儿心中都隐隐有些欣喜,至正帝指派自己前去监军,这已经是认可他的表现,显然至正帝对于帖木儿来到白城之后的表现甚为满意。
而吴法言更是无奈,无论自己的野心如何,也不敢在此刻有什么盘算,毕竟求援是求援,让兀鲁尔哈真正移军过来,那便是另一回事,而如果周边城镇被全部攻破,显然,白城必然会是下一个,而这,直接关系着吴家在白城统治的根基。
无论是形势所迫,还是利益所驱,眼下二人的一切都已经被决定了。
二人闭门讨论一阵,吴法言很快便自行离去了,虽然不得不接受眼前的安排,但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实在太多,甚至于一些事情必须在帖木儿离开之前有所行动,否则必然将是未来的一大隐患。
吴法言一走,帖木儿便招呼唤来真金和邦察,以及张秀全等人,自然是叮嘱一行人收拾行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