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并非全是为了吓他们,你们看吧,若干年后,北京城的规模一定会远非现在可比,兴许会超出你们的想象!”
“不光是中国人,外国人也会蜂拥而至,那时的北京就不只是中华帝国之都,而是实至名归的世界之都了!”
“臣也许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张廷玉道:“但臣相信凭着皇上的经天纬地之才,包藏宇宙之机,这一天迟早会来到!”
“别说的那么灰心丧气,”黄越笑道:“当初决意修建铁路时,许多人都以为朕是头脑发热、异想天开。”
“说朝廷要把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子都填进这个窟窿里去,朕非要在这上栽个大跟头不可!”
“还有人说十年也未必能看见火车开动起来,更有甚者,还说两根精细的铁轨根本载不住那重逾万钧的火车,只怕一开动起来就要倾覆!”
“结果你们不但看见了,还都亲自坐上了,京津铁路还安然无恙的运行了这么多天!”
他话锋一转,放缓了口气:“光阴荏苒,一晃眼衡臣已经七十五岁了,为朝廷辛劳了大半辈子,确实该让你歇歇了。”
“乾隆九年你曾奏请休致,朕没放你,是因为陈大受刚刚任户部尚书,部务还没有上手,没有你来把关朕不放心。”
“西伯利亚又新设了三个省,千头万绪的事务也要有人操持。”
“朕当初曾说过,三年两载的把西伯利亚的事情理顺了,朕就准你休致,颐养天年。”
“如今两年过去了,户部和西伯利亚的事情都理顺得差不多了,朕不能言而无信。”
“你再辛苦一年,今年年底前朕一定准你功成身退,让你善始善终的做个三朝名相!”
“回家去好生将养,寿享期颐,舞鹤于升平之世,悠游于泉林之间,将来看到我中华帝国的极盛之世,如何?”
张廷玉一听心里便乐开了花!
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去年时原打算过完年就再向皇上请辞,但没成想皇上下旨改了国号,新朝新政,正是国家用人之时。
他怕引起皇上的不快,思量再三还是没敢说出口。
如今见皇上主动说起,他心里的这块石头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臣谢皇上关体贴关爱!这一年中必将殚精竭虑,为朝廷出最后一把子力气。”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黄越掏出怀表来看了看,说道:“时候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知道今天头晌一定议不完,朕让膳房提前准备了,你们就在这用过午饭,然后咱们接着再议。”
张廷玉道:“皇上一日两餐,这还不到进晚膳的时候,总不能让皇上候着臣等去吃午饭。”
“再议上一些辰光,到了皇上用晚膳时臣等再去吃午饭也不碍的。”
“你说的那是以前了,”黄越道:“打从元旦开始,宫里也改为一日三餐了。”
“不瞒你说,朕这会儿也有些饿了呢!与你们一同去进膳,你们反而拘束。”
“朕就在这里用膳,你们去隔壁,咱们各吃各的,都进得香甜,来人!”
门外当值的太监闻听皇上召唤,忙掀开棉帘子进来,躬身道:“皇上!”
“去传膳,朕就在这里用,其他人到中正仁和殿!”
半个时辰后,议事又开始了,黄越怕众人食后犯困,吩咐太监给每个人上了一盏俨茶。
“从建学堂扯出了西苑,从西苑又扯到了关厢,现在接着再把话头儿往回说。”
“西苑三海以西也不必清理出太大的地方,有一百步宽窄就差不多了。外面留出三十步用以关防,里面到海子边还百十步宽,也够使了。”
“那些个宅子必然都有房地契的,虽然本不该在那里建那么多房子,但要怪也只能怪咱们当初没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