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岳钟琪要进兵朝鲜了,让何志远跟着上战场厮杀去。不光是为了历练他,也是为了让他挣一份军功回来。”
“即使他是武状元,如果没有军功,也很难再升迁了。就是我把他放在了那个位置上,他也难以服众。”
“军士们不认你是状元还是榜眼,只宾服在战场上厮杀过,在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将军。”
“嗯,说的是。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呢?”吴波道。
“你不能去,你没有上阵杀敌的本事。而且,你在京里的作用,不亚于一个战场上的将军。”
“说真的,你真要给秋月指婚的话,一定得先征得志远的同意,在他眼里,她妹子比他的性命都重要。”
“呵呵呵,”乾隆笑道“这个还用你说,最重要的,还得要何秋月本人同意,我们能干那乱点鸳鸯谱的混账事吗?”
“谁要能让秋月看上,我再给她指婚,还要给她备上一份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不知道谁能有这个福气呢?”说罢,他好似不经意的瞥了吴波一眼,吴波正低着头,若有所思。
三日后,何志远入值养心殿,乾隆开始在寝殿里偷偷的和他学功夫。
何志远是个聪明灵透有城府的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多问,只按乾隆要求的去教,而且教得极为认真。
一个多月下来,乾隆的花拳綉腿已经练得有了点模样。虽然真要是与人交起手来,只有挨揍的份儿,但是每天早上装模作样的练练,唬唬身边的人,差不多够用了。
乾隆心里暗自忖着,富察皇后给他挑出的破绽,只剩下满语这一处硬伤了。
这块硬伤估计没法弥缝了,不仅是他找不到会满语的自己人,而且他心里压根也没打算去学。
将来的国语是汉语,那才唯一全国通行的语言。自己费劲巴拉的去学什么满语,那岂不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他打定了主意不学满语,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架势,老子会国语,我就是不说,能把我怎样?谁还敢来考考我?
通过这样一个姿态,还可以慢慢的淡化满语在人们心中的重要性,为满语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做一下铺垫。
经过几次会议,文试秋闱的考试内容也终于划定,向全国颁布。具体内容是,废除八股文,改为三科取士,一是算学科,二是经济科,三是时务策论。
还规定,严禁凭楷法优劣定高下,再不会有学问好的举子因为字写得不好,或是偶尔写了错字,抬错了格而落选的事情发生了。
其实,乾隆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在他看来,要改的不是会试考试的内容,而是这个早就该扔到垃圾堆里的科举制度。
会试三年一次,今年是丙辰科,因为新皇登基,明年额外增加一科恩科,也就是乾隆二年的丁巳恩科。
这个丁巳恩科,也许就是大清朝,甚至是中国一千年科举制的最后一科了。
在他的时间表里,再有三年时间,新的教育和考试制度应该能初步形成,乾隆的四年己未科会试,就让它见鬼去吧。
四月初八浴沸节,卯正时分(早上六点),乾隆和富察皇后以及几个位份高的妃嫔奉着皇太后出了宫,去城外的觉生寺礼佛。
因要恭迎佛像,安座沐浴,还有功德法会,最后还要吃斋饭,至早要正午时分才能完事。
乾隆因还要和诸王、军机大臣商议岳钟琪出兵的事,所以只在寺庙里打了一个花胡哨,便向皇太后告了假。
几百人的车驾仪仗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顺天府早已净了街,车驾自神武门逶迤进入紫禁城。
就在乾隆的步舆刚进神武门时,侍立在一旁的孙静突然惊讶的低声道“海常在,奇怪,她怎么一身奶妈子打扮?”
乾隆听了,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