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六十九节 疯狂(3)(2 / 4)

,奉承着说道“君为丞相之侄,想必也应该得到些消息了吧?”

于是,整个房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位端坐在上首的士子。

这人也就二十多岁,看上去身体瘦弱,文质彬彬,年纪可能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但没有人敢小瞧他!

因为他姓张名玄,乃是留文成侯的六世孙,当朝丞相的远房堂侄。

虽然说这个亲戚,其实丞相不大认。

但架不住,丞相长嫂,如今已经被封为安国夫人的张赵氏认啊。

那位一手将当朝丞相抚养成人,拉扯长大的张家主母,对张氏的远支们素来照顾。

这张玄能入太学,就是证据——没有那位安国夫人开口,张玄的成绩,根本考不进太学,以他在太学的学业成绩,也根本不可能留下来。

张玄很享受这种被人众星拱月的感觉,他接过同学的敬酒,一饮而尽,然后道“是有所耳闻……”

于是,大家都竖起耳朵来。

“我听说啊,叔父大人昨日于宣室殿上,与卿大夫言身毒者,中国千年之计,若能得之,分封刘氏诸侯并列侯庶子,天下可安也!”

“于是,众卿大夫皆曰伏唯丞相之命可也!”

众人听着,却都有些不满意了。

这不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吗?

昨日,宣室殿议政一结束,长安城里的报纸,就将身毒作为了当日最大的头条。

尽管,其实大汉子民们,大部分根本不知道身毒在哪?

但这并不妨碍人们的疯狂与议论。

永始以来,国家西丁西域,南开交趾、日南之土,将大量无地百姓,移民而去。

这不仅仅让国家的粮食产量,七年之中保持了超高的增长频率。

更让国家的富庶,超乎想象。

河湟、河西、西域的牛羊,每年都以数十万头的规模,被贩来内郡。

徐州、扬州、青州的稻谷,堆满了敖仓,让敖仓的仓储面积,不得不不断扩大,以满足不断运来的稻谷的储存需要。

于是,国家开放酿酒,废黜酒榷。

现在连普通的农民,也能早晚喝上一碗自家酿的米酒。

作坊里的工人,更是只消花上一个五铢钱,就能在作坊门口的酒铺打到一小碗黄酒来暖暖身子。

丰富的肉食供应,让长安城里的中产阶级,现在也可以做到每日有肉吃。

棉布和毛料,取代了过去的丝麻,成为了主流的布料。

若再拿下一个身毒,这国家国势,又将如何?

可能普通百姓,理解不了。

但太学生们,又怎会不知?

须知,如今的太学,可不仅仅只教儒家的经义。

还开放了算术、几何、地理等许多课程。

太学教授们,也不再仅仅只从儒生中选拔。

将军、校尉、农稷官、大司农的司曹们,也常常会过去授课。

将这天下形势与国家政策,仔细解释。

将这永始以来的种种政策变动,进行阐述。

故而,他们很清楚,今日汉家的繁荣,实则是建立在西域、河湟、漠北、朝鲜、扶桑、日南、扶南等数以百计的夷狄戎蛮诸国的痛苦与血泪之上的。

他们吃的肉,喝的酒,甚至身上穿着的衣服,大汉农民的水渠以及他们减免的赋税,都含着数十数百万夷狄的血泪。

用当朝丞相的话说是今之中国,羌人为我牧羊、耕作,西域诸胡为我开垦、纳税,漠北匈奴为我畜牧、织造,南蛮西戎为我开采、冶炼,是以天下而奉中国也!

若再拿下一个身毒,即使身毒之地,之民,不过与西域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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