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涧河渗透进河西内郡。
其数量多的时候可能有千余,少也有几百人。
看样子,羌人似乎是打算,利用进攻掩护这些人向北渗透,甚至绕过令居防线。
但……
这在赵新弟眼中,根本无关紧要。
因为……
他冷笑着道“若令居是这样好绕开的地方,当初徐公与李公,缘何要在此建塞呢?”
“校尉久居令居,安能不知令居地理?”
“独守驿道,临河依山,虽敌有千万人,而不能越之一步!”
令居所在之地,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节点!
它前有涧河,背依群山,只一条道路,从令居延伸到酒泉郡。
而这一条道路就是汉家的边墙延伸之所。
至于其他地方?
羌人要是可以翻越由雪山组成的高山,那他们就不会被禁锢在西海高原上这么多年了。
也正是因此,当初光禄勋徐自为与将军李息,才会将汉家的河西要塞,从黄河退到这里。
故而,赵新弟真的是毫不担心。
范明友却是气的,只能咬着牙齿,道“将军的作为,本官会上禀天子!”
“请……”赵新弟冷脸一笑,无所谓撅了一下嘴唇。
在汉家为将十余年,让赵新弟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胜利者永远不受指责!
只要能打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原谅,甚至被夸赞。
反之,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
令居的战火燃烧之时,天山南麓之下,李陵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他亲自带着人,来到了位于轮台西侧的计示水,考察地形,窥探轮台虚实。
在仔细的侦查了一番后,李陵心里面就多少有些底了。
“轮台城,虽然在西域也算坚城了,但与中国的名城大邑相比,还是远远不如啊……”他望着轮台的轮廓,在心里想着。
轮台城,城高不足三丈,周长不过十里,城墙的厚度可能只有尺。
就不和长安、晋阳、太原这等雄城比了,恐怕老家成纪县的城墙和防御都比它强!
当然,放在这西域,轮台已是一等一的大城市!
仅仅是守军,便有一万多,超过了很多西域国家的总人口。
城外更有着延绵的粟米田,纵深数十里。
城墙有护城河,还有着大量的守城器械。
从探子们观察的情况来看,可能还有着床子弩、车弩等重型武器。
所以,要拿下这个城市,死的人恐怕不会少。
但……
对匈奴人来说,这都无所谓了。
因为打头阵和充当炮灰的,全部都是仆从国的军队。
这些人死再多,匈奴人也不会心疼!
“明日拂晓,让龟兹与精绝都尉试探性的进攻一下,看看轮台的防御……”李陵策马而走,对着自己的亲兵下令说道“再让尉黎与焉奢都尉待命,若是可以,争取两三天,砸开轮台的城墙!”
留给匈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最多还有个七八天,过了这个窗口,汉朝的援军就可能大举赶到。
作为曾经的大汉将军,李陵很清楚,与汉军在边墙范围一千里内展开决战,哪怕打赢了,也要重伤吐血。
更何况,先贤惮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打赢汉军主力,而是拿下轮台,至少象征性的拿下来。
这场战争,与其说是为了争夺西域,倒不如说是为了争权夺利。
先贤惮在乎的,只是那个单于宝座。
他打轮台,就是为了给其正名,给其树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