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像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事实确是如此,博拉已经将他们逼上绝路。若是面对不及他的圣灵帝主都要退让,到时面对博拉时又该如何?
“一夜颜妆镜中来,几曾随逝水,几度萎芳尘?”
一剑三道异象撞上朴素寻常的刀锋时顷刻崩解,散作漫天光雨。洛阳不得不提起剑鞘架在剑锋后,借此握住仙剑,身如风起枯叶,打着旋儿飘向虚空,几欲比肩星月。
同样的情势博拉决然不会停下攻势,所以圣灵帝主也没有停下动作,一步踏出欺身逼近,紧跟着再度压下刀锋。
装点着繁星的深沉虚空被余威划破,深邃空幽,随着刀锋所向不断延申,威势也水涨船高,远超过第一刀。
洛阳苦涩抿起唇角,方才的一刀他都险些挡不住,这一刀挡下的可能更渺茫。可若是挡不下这一刀又该如何面对博拉,高山尚且无法登顶,还妄图与天比高?
洛阳咬咬牙,不看刀锋凌厉,一念调动道韵灌入魔剑,回想着师父留下的那一剑,毅然劈向身前,倾尽所有。
浩浩荡荡的剑潮被刀锋斩开,魔剑腾空而起,洛阳架住天剑,身不由己再度高高飞起。圣灵帝主暗自瞥了眼洛阳一眼,能揣度到他的极限就在此处,变得有些犹豫。
过犹不及,如果再斩下一刀,生死之间他可能更进一步,亦可能被彻底碾碎信念,这是唯一的希冀,很难落下决断。
“尽管攻过来,我可不会死在这儿,前方的路还很远。”
洛阳传音一声,趁着片刻空闲整理思绪,不断回想握剑悟道的点滴,想要在其中找到心剑更进一步的方向。
现在他的剑还是不够凌厉,迷雾缠绕,有时竟变得似是而非,算不上纯粹,更不能发挥万象所长……
留给他思量的时间并不多,圣灵帝主的刀锋已然压近,洛阳咬咬牙,索性放下剑锋,闭上双眸,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刀锋下。
要么悟道,要么身死,想逼自己破开迷障。
刀锋最终悬停在洛阳眉心前一寸,圣灵帝主摇摇头,收刀退开,没打搅陷入沉默的洛阳,给他留够时间。
“你说我的剑道问题出在哪?”洛阳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开口询问,“我想它更强,它却告诉我不能更强……”
“那次悟道后我领悟到的剑道更多,可这剑却没有变得更加凌厉,即便我确信那些剑道已经成为我自己的感悟。”
洛阳说着将天剑横于身前,三尺剑锋也不服过去的剔透无暇,闪耀着忽明忽暗的花纹,每一缕都象征着一个剑道。
除此外还有魔剑,修得藏剑只有一柄,用到的却有九柄,再往后究竟是该继续增加,还是开始打磨精简……
洛阳实在拿不定主意,这不是太平盛世,他可以随心意选取一个方向,错了便回头,有的是时间。
“也许你应该放下剑,多去看看,问问自己,心剑修得究竟是剑还是心,自己都不知道方向的路又有谁能知道?”
圣灵帝主停下脚步,微微沉吟后传音一声,之后渐行渐远,就如所说的,他对于洛阳的剑刃落向何方同样一无所知。
或许悬着的对错不在道理上而在洛阳的心底……
洛阳注视着圣灵帝主离去,随意躺在星空下,天剑魔剑被丢在一旁,捂着胸口,觉得里面空荡荡的。
也应该空荡荡的,家没了,心灵又能够寄托于何处?
“要是糯糯在就好了,说不定她能说些什么……”
洛阳喃喃着取出一坛酒,大口大口饮尽,不觉尽兴便再取出一坛,直到惺忪双眸再看不清漫天星月。
他醉了,依稀间看到南诺的浅笑,身后清风弄云,回首望去,一叶扁舟徜徉虚空,那剑仙老而弥坚,风流不减当年。
同样的空洞虚空下博拉孤零零的盘坐着,他务必肯定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