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夜里,温德殿的御案上,恐怕就会堆满折子。尤其是那些朝中清流,绝对不会放过兴风作浪的。
所以该谨慎的时候,多少还是要谨慎的。而一边的蔡氏,则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泣不成声。一边是为了黄琼,居然对司徒唤霜如此深情厚谊。不惜以女婿之礼,跪拜自己的亲姐姐。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过的事情。蔡氏为自己,还有司徒唤霜遇到如此良人而哭泣。
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在黄琼即位不顾朝中的反对,坚持册立司徒唤霜为皇后时,颁布的那道诏书后,才得知姐姐、姐夫,还有司徒唤霜悲惨的命运。如今与亲姐已经二十余年未见,却没有想到再见时,却是只能见到姐姐的遗骸,让她从内心之中伤心欲绝的泪水。
若不是何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口,一声姐姐便要喊了出来。而磕完了头之后,黄琼搂着司徒唤霜站起身来,将捂着嘴泪流满面的司徒唤霜紧紧在怀中。良久,黄琼才将段锦手中捧着一个青瓷罐接过来,与司徒唤霜一同将罐子内岳母的遗骸,小心翼翼的装进新罐中。
在将白玉罐内的骨灰,装进新青瓷罐中后。黄琼才将司徒唤霜搂在怀中,对着司徒唤霜道:“岳父的陵墓已经找到了,朕已经给吕蒙正传旨,让他安排人将岳父的遗骨送到京城来。这阵子让霜儿和蔡姐,好好的陪伴岳母几日。待岳父遗骸运到之后,咱们就重新给岳父母下葬。”
“朕已经命钦天监,在京兆周边找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朕已经从内库,拨出了一笔钱帛。只要找到宝地,便给岳父母修建陵寝。在这之前,就先委屈岳母一些日子。朕已经命人,给霜儿和蔡姐准备好孝衣。这些日子,霜儿和蔡姐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就好好的陪着岳母。”
听到黄琼的话,情绪已经稳定多的司徒唤霜,与虽然不敢哭出声来,却在边上为姐姐的悲惨遭遇,而低泣的蔡氏,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司徒唤霜摇了摇头道:“陛下,不可如此。这宫中是有宫中规矩的。母亲并非宫中嫔妃,不能在宫中停灵的。还是找一座佛寺供奉为好。”
“母亲在父亲去世,被那个人霸占之后,因为心中压抑,所以一直都侍佛甚诚。我现在既然是这中宫皇后,这宫中的规矩更是坏不得。若是因我一个人,搞出这么多的事端来,那将来其他姐妹怎么办?还是由含烟姐姐,在这京城之中找一幽静的佛寺,供奉一段时日为好。”
对于司徒唤霜的话,黄琼却是摇了摇头道:“霜儿不要担心,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岳母没有儿子为老人家守灵,朕这个做姑爷的自然该行半子之礼。朕连头都磕了,还岂会在乎别人说什么。再说,罐中的人是朕的嫡亲岳母,霜儿的亲生母亲。”
“在女儿、女婿家,停灵一些日子又有什么?若是在民间,老人没有儿子,不都是由女婿养老送终吗?这不能在宫中布置灵堂,朕还感觉到委屈岳母,更委屈霜儿了。放心,一切有朕担待。你与蔡姐这些日子就安心踏实的,为岳母守灵便是了。不过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骨。”
说罢,黄琼没有假手任何人,亲自抱起青瓷罐,迈步来到温德殿外。而此时殿外一个太监撑着黄罗伞,已经等在了外面。见到黄琼走了出来,急忙撑着黄罗伞跟上。司徒唤霜在段锦与何瑶的搀扶之下,与蔡氏带着早就等在外面的一溜的太监与宫女,急忙的跟在黄琼的身后。
等到了西苑的正殿瑶光殿,司徒唤霜才发现这间殿内,已经布置成了一间灵堂。屋子内挂满了白帐,一张供桌已经摆好。供桌上摆满了各种贡品,两盏粗大的白色蜡烛也已经点燃。而在这座瑶光殿内部,所有代表喜庆的东西,都已经被摘了下去,或是已经搬到其他的地方。
便是周边的亭台楼阁上。挂着的所有红色宫灯,也一并都摘了下去,换成了白色的灯笼。殿内等候的太监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