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撤到南安府,只是好能把那位主给救出来。否则,就真的要散了。
只是宋偐打算的很好,但曹锐这种老将能让他安全撤走?实际上,从接到欧阳善八百里加急,送到的捷报,曹锐就死死的盯着战场上的一切动静。宋偐撤退的行动,尽管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但近十万大军的撤离,又岂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撤退一开始,曹锐就发现了。
至于被他留下来断后的,邓铭的那一万军马,曹锐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他觉得交给赵无妨,已经足够了。唯一让他担心的,是正在从湖广全力向江南西路赶来的,叛军在湖广的主力。就朝廷如今在湖广那里的兵力,想要牵制住这七八万叛军,能守住通城一线已经不错了。
想要牵制住湖广那里的几万叛军,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曹锐现在最为担心的,便是湖广的叛军东调。虽说朝廷刚刚将两淮之,整训的两万新军马都交给了他。可这两万军马都是刚完成训练的新军,若是应对同样将近十万的湖广叛军主力,这战力却是多少有些让人担心。
能不能挡住湖广这些叛军,是此次自己能否解决当面这些叛军的关键。通城离着九江府可不远,若是沿江而下恐怕速度还要更快。江南西路战局打成这个样子,湖广之敌回援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是顺江而下,还是直扑九江。或是有可能快速向南收缩,直接撤向南安府。
看着曹锐愁眉不展的样子,手指在图上通城的位置上,来回不断的摆动。在他身边的赵无妨,却是沉吟了一下之后道:“大人,其实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其实叛军之中,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也是一样有纷争的。我们当面之敌有了撤退动静,想必是急着回救南安。”
“他们急着回救南安,而湖广战场的叛军,未必就没有这个心思。更何况,南安府中被围的可是叛军之首。江南西路的叛军,如今军心都乱了。而湖广叛军的军心,未必也不会乱。就算叛王让他们进入江西,来接替我们当面的叛军,但他们未必行动就会那么迅速或是坚决。”
“只要他们在动作上稍有迟疑,咱们就可以抓抓战机。更何况,从通城到九江,没有十日的路程他们是赶不过来的。至于沿江而下,大人更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想要这么做,可船却是没有方找去。当初丢了长沙府之后,朝廷便已经下令,将湖广大江上所有的船只都收缴。”
“而在湖广那边,咱们的人虽说已经完全放弃了湖广南路。可为了避免叛军使用湘水补给,一路撤退的时候,将湘水沿线的船只不是凿沉,便是收缴一路带走。就算偶有遗漏,也不过是一些小舢板之类的。叛军想要沿江直下,恐怕便是收集一些小舢板,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以末将的意思是,大人给末将一万精兵,在加上末将手中这些卫军,便足以应对湖广叛军。通城与九江直线距离是不远,可中间可是隔着群山。他们也长不了翅膀,可以飞跃过来。只要大人南下的动作足够迅速,抓住这个空档,别打成了拉锯战,这一仗就没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赵无妨沉吟了一下之后道:“大人,末将以为大人可以采取双重追击。选择一部精锐,从九江顺水南下。另外集中骑兵走陆路,绕过德安直接追究。叛军攻入江南西路的时候,末将便将这鄱阳湖上的船只都集中在手中,咱们手中船有的是。装两万大军没有问题。”
“叛军撤离,肯定要在德安留下一只断后掩护的兵力。咱们没有必要与他们耗费时日,末将留下来牵制住他们便是。大人只管一路水陆并进,追击叛军主力便是。请大人放心,末将就算打的全军覆灭,也会保证大人在围歼江西叛军主力时,背后绝对不会出现叛军一兵一卒。”
赵无妨的话音落下,曹锐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反复在屋子内来回踱步,良久才突然转身,看着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赵无妨,突然伸手比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