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爷子的话,母亲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抚慰着老爷子。直到老爷子起身,母亲才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走到院子里面,来到黄琼小时候,经常坐着发呆的那座小假山上凉亭内。在进了凉亭之后,她却没有坐下来。而是看着天边的月色,几乎站立了整整的一夜。
这一夜,谁也知不知道她心中再想着什么。是不是为了屋子里面的那个男人,这么多年的付出而心中在后悔。或是在位父子之间,如今的心结而头疼。但无论她的心中在想着什么,但相对于儿子来说,能让一贯睿智的她,夜不能寐的原因,恐怕更多还是屋子里面那个男人。
而回到西苑的黄琼,尽管已经答应了母亲,但实在是被气得不轻。几次想要回去再找母亲,但最终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烦闷。如今江南战局正乱着套,北方的战局又正是处在危机之中,每日这粮饷消耗,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大炮一响,可谓是黄金万两,皇帝还不差饿兵。
自己整日为了筹措粮饷,忙得几乎是焦头烂额。如今朝中精兵几乎尽出,自己还要以河南、山东路团练为基础编练新军。幸得于明远推荐的杨继元,虽说是一个犟种,顶起人来根本就不给自己面子。但这能力,却是相当的出色。更庆幸的是,自己去年便开始训练各地团练。
到现在,已经在河南、山东、两淮,总计整训出来十万大军。只是这整训这十万大军,已经是朝廷如今能负担的极限。自己如今忙的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不是自己事先提拔了一批能员干吏得力,恐怕现在的自己别说与诸女亲热了,就连睡觉的功夫都不会有多少。
这个时候,老爷子非但不肯帮忙,反倒是还不断给自己找麻烦。他难道真的不知道,他这一搬到永福宫,要给自己多生出多少的事端来?而更让黄琼不舒服的是,他相信以母亲的眼光,不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利弊。可母亲却还是选择为老爷子说情,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今儿的事,让黄琼即头疼也无奈。他倒不是担心,老爷子去永福宫有什么阴谋,或是更容易与外面联系,以便夺回他的权利。在他看来,老爷子这个时候搬去永福宫,恐怕更多的是在逃避现实,不肯或是不敢面对。如今这天下大势走到今儿地步,是老爷子前些年纵容结果。
老爷子作为帝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他还放走了一头随时可能出现,在这个时候插自己一刀的恶狼。那头狼连同青塘吐蕃诸部,牵制了几乎整个陇右,以及陕西二路所有驻军。只要他还活着,西京大营的军马,还有陇右边军,就无法尽数全部调往其他的战场。
他顾念大行皇后的情义,顾念着他所谓的父子之情,可却将这天下当成了什么?如果陇右在出现战事,朝廷现在已经薄弱之极的国库,根本就无法支撑在多出一个战线来,除非自己大幅度加征钱粮。但如今民生困苦,若是自己大量增加税赋,这天下恐怕会立即彻底的崩溃。
现在自己面对形势是,哪怕自己如今在穷的叮当四响,这税赋也绝对不能征收。到时候不仅那些有能力负担的士绅,非但不会缴纳一文钱,反倒是将这群极端自私自利的家伙,彻底的推向那个人怀抱。而对百姓增加税赋,恐怕自己钱粮未必会增收多少,官逼民反是一定了。
搞不好,如今南边的那个家伙,还有西边的那头恶狼,在等着自己大幅度加收钱粮呢。以便他们麾下早就暗藏的陈胜、吴广,一类的人物振臂一挥。彻底的将这天下搅合的大乱,以便他们浑水摸鱼。尤其是那边那个家伙,他没有准备那就怪了。他现在的兵是哪里来的?
不就是趁着天下土地兼并日益剧烈,这失地的流民日多。以招募流民垦荒的名义,在流民之中募集青壮成军的吗?无论是根据曹锐,还是赵无妨的密折,都说明了叛军之中,叛王的嫡系部队虽说缺乏足够多的合格将领,但战斗力还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