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小时的按摩，对于云薇暖来说是享受，对于厉啸寒来说，却是难以言喻的折磨。

按摩这玩意儿，就是痛并快乐着，在厉啸寒的揉捏下，云薇暖时不时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若此时门口有外人，听着这声音，定是要想歪。

霸总心里苦啊，就仿佛一块上好的肥肉摆在一头狼眼前，但狼却吃不进嘴里。

怎么办呢？只能默默擦口水。

按摩结束，云薇暖舒服得直哼唧，浑身舒畅沉沉睡了过去。

而处于水深火热的厉啸寒，默默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又灌了两杯冰水，这才躺回床上，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熟睡的女孩儿揽进怀中。

与四年前那一夜不同，当初更多是走肾，这次，而是走了心，佳人在怀，这心中的满足感不言而喻。

厉啸寒拿起遥控器，将房间里的所有灯都关掉，在黑暗中，他抱着她，额头抵着额头，满屋都是温情。

外面夜风拂过，桫椤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厉啸寒不知不觉睡着，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场似真似幻的梦。

梦里，他看到云薇暖被人下了药，他与她一夜缠绵，但没等她醒来，他就被厉岚毓带来的警察带走，理由是他涉嫌强奸。

等他摆平厉岚毓，云薇暖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疯了似的调查云薇暖的身份，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就是当年他最疼爱的娆娆，知道她已经怀了她的孩子。

但同时，他也得知她已经被人送到了小诊所的手术台。

他冲进手术室，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到她躺在血泊之中，看到她至死都怒目圆睁，他还看到，边上的垃圾桶里，放着个胎儿的尸体。

已经成型的胎儿，甚至都能看出是个男孩，那小小的一团血肉，就那么与垃圾堆放在一起。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她与他的孩子！

她与他们的孩子，死了。

他看着云子轩与贾嫱抱着云薇暖失声痛哭，看着他们一夜白发，他心中充满了仇恨，他要报仇，他要亲手为他的女人和孩子报仇。

愤怒的他杀死了梁辰与黄丽婧，杀死了给云薇暖做手术的医生与护士，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以故意杀人罪被捕，在审判前，父亲来探望他。

“只要你点头，你随时都能洗脱这些罪名，随时都能回到从前的地位。”

他能回到从前了吗？不，从他遇到云薇暖那天起，他就无法回到从前了。

“不用了，我既然杀了人，就做好接受法律惩罚的准备，这样，其实也好，我也能去陪他们母子了。”

枪声想起那一刻，厉啸寒陡然从梦中惊醒。

他在月光中霍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得手心到脚心都一片冰凉。

那不是梦，那根本不是梦！

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仿佛，是他的前世，他甚至能感受到子弹穿透皮肤的剧痛。

头痛欲裂，厉啸寒愣愣坐在那里，忽然想起云薇暖说她做过的梦。

那也不是她的梦，那也是她的前世！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月光倾泻进来，房间仿佛被覆上一层银沙，似梦似幻。

厉啸寒低头看着躺在他身边安然入睡的云薇暖，他想摸摸她的脸，但他的手心满是冷汗，凉的像是在冰水里泡过。

翻身下了床，厉啸寒光脚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下，这才觉得整个人稍稍冷静下来。

风吹过，几片桫椤树叶随风被卷进来，恰好落在厉啸寒的手心。

这冥冥之中，原来果然早有定数的，曾经作为无神论者的他，此刻，也不得不相信前世今生的存在。

“叔叔，我渴……”

床上的人儿忽然坐起来，像个梦游娃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