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除了欧阳大将军外我便是连个说话的人也不好找。”
江逸也很理解这种孤身异乡的处境,转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些追随陈兄的我朝将士呢?有他们在军中陈兄不至如此吧!”
问道这里,陈良苦笑不已、一声哀叹,“这些兄弟随我出生入死到北魏,一开始我们这帮人也是十分感激恩情卖力表现,这日子久了就有北魏将领眼红向朝中奏书弹劾,说是为了防止我们日后有不忠之心,提议将我们拆解分散到各营中,于是兄弟们就被分编到了全国各处,这样一来我就算是个孤将了,也多亏欧阳大将军赏识,提拔我为都尉每日伴随左右,不然我在军中的处境十分堪忧。”
江逸道“这位欧阳将军对陈兄着实不错,遇到此人也算是兄之幸事了。”
“不错,欧阳大将军对我一向不薄,我本就想着余生效命于他,不再有他念。”
顿了一顿,语气转而严肃,“直到有一日大将军在他的营帐中接待一名神秘来客,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我自然也不会留在账内,我从那来客口音判断似是来自南面。”
“南面?陈兄是指我朝中人?”江逸好奇问道。
“是的,不过于我来说也无所谓了,我本也是南朝人,又何必去揣度他人,大约过了不到半时,两人从营帐中走出,大将军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那来客恭恭敬敬的行礼后便由人领着安排宿处去了,大将军也并未再和任何人言语回到了帐中。”
“到了夜间大将军走出账外,我也跟了上去他却示意我留下来,并吩咐不许任何人进账,我领命后守在账外,过了一会儿突然起风了,那一阵风很大吹开了帐帘,我听到账内烛台倒地的声音,担心起火连忙跑了进去,扶起烛台后又看见满地的信纸,想来也是被吹落的公文,便急忙俯身去捡,我平时对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从不关注,即便是有公文由我转呈我也从来没有多看过一眼,时间久了大将军对我很是放心,想必这也是那一日他那么放心留下我守帐的原因吧!”
陈良颇为感慨,他对欧阳南烈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那日我也本不该多看的,但是信件上白纸黑字去捡的时候也难免会瞟一眼,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韩锡绝’!”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陈良明显有些激动,“我不自禁地被吸引了,又多愁了几眼,登时被信中内容惊住了,我捡起所有的信件,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着,越往后看越心惊,到最后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江逸听得一脸疑问,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心惊肉跳、冷汗淋漓。
“那整封信中曝出了大晋隐匿在北魏的多名暗桩,其中不乏被策反的北魏军队、朝中要员。”
江逸倒是吃了一惊,不过转而又想这与韩锡绝有什么关系,他在晋国身居高位天高水远的,“能把本朝潜伏在北魏的暗桩名单列出来,此人必定也身居高位。”
“公子猜的不错,我也觉得这人定是朝中的一位大人物!”
江逸眉头微皱,“此人把这份名单交给北魏那便是通敌之罪!”
陈良正色道“这正是我心惊的地方,因为这封信的落款人是韩将军。”
江逸面色一惊,“韩将军通敌么?”
陈良道“我久随韩将军识得他的字迹,写这封信的人显然深谙他的笔迹,已经写得有九成九相似,而且又盖上了骠骑大将军府印足以以假乱真!”
江逸讶道“既如此,陈兄是如何识破的?”
陈良轻轻一笑,“可惜此人漏掉了一点,韩将军早年有丧妻之痛,那夫人乳名有一个的‘青’字,韩将军未妨睹字思人,所以他从不用这个‘青’字而是改用清静的‘清’字,而在封信中,便出现了‘青’字,这个秘密只有早年间寥寥几人知道,所以我断定这封信不是韩将军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