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边境,直到追上将他们彻底歼灭。”
江逸见他说完这一段后陷入了停顿,似有什么不愿提及的地方,安抚道“陈兄当日做的也无错,牧匪猖獗,若就此放任离去,以后只会更加助长这些人的气焰。”
陈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一念之差悔之晚矣啊!我率军出境之后,只追了三十余里便追上了他们,与其说是追上,我更觉得是他们在那里等我,虽然风沙很大,我还是能隐约看得到对方人数不多,大概不及我部人马五六分之一,正当我要下令的时候他们却先冲了过来,我当时就火了,带着队就冲了过去,我久随韩大将军,自恃账下铁骑久经百战,若是正面交锋根本不把这些土民放在眼里。”
陈良顿了顿,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面色阴沉的又道“双方人马冲到一处时,但见那些牧匪异常凶悍无匹,以一敌多纵着快马一边冲一边挥刀,我军先头部队一下子就被打蒙了阵脚大乱,我当时虽吃惊倒也不慌,毕竟我们人多,后面冲上来的兄弟们渐渐稳住了局势,我相信就是敌人再凶狠被击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就在此时”
陈良面色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我被一名骑着黑马穿着黑甲带着黑盔拿着一杆长戟矗立在高处的男子吸引了。”
江逸不知情地笑道“陈兄这时还能观察的如此细致,看来此人确有过人之处了。”
虽被江逸拿来开玩笑,陈良却没有笑,“北地牧民贫瘠,少有带甲之士,我倒也不是被他的样貌所吸引,只见那人冲将下来专挑被我军围剿之处,一戟斩一人招招毙命,所到之处纵横无匹转瞬已连斩百余人!”
连斩百余人!这短短的五个字震撼住了江逸,他虽未上过战场,也知道千军万马中单枪匹马想完成如此壮举那也是难如登天,何况还是处在兵力极端劣势的前提下,此人且不说武艺,就这份胆气已是天下少有。
正在他兀自震惊之余,陈良又道“兄弟们见此人如此骁勇,便立即集合了五百多人冲了过去。”
“只冲向他一人?”江逸问道。
“对,旁人不问,只杀向他一人!”陈良坚定道。
“如此情形,那人定是仗着快马借着风沙掩护逃走了吧。”江逸不自禁的笑道。
“没有!”陈良面如死灰,“他扯了扯马缰,迎面冲了过去。”
“什么!”听闻这句话是真的让江逸惊心动魄了,如果说之前连斩百余还可以解释为仗着快马攻其不备游走博杀,那这次一人一马一杆长戟迎着五百人而上,天下之浩瀚当真有如此万夫不当之人么?
陈良面色痛苦闭起双目,“只见他座下如升起一阵黑烟一般掠了进去,人群中心一阵骚动,不停地传出哀嚎嘶鸣的声音,那阵骚动迅速向外扩散,我不禁仰起身子极力瞅去,然后就看见了今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数不清的兄弟们连人带马倒了下去,鲜血如河流一般裹着尸体直直地铺出了一条‘路’来,那人就这样纵马踩着这条‘路’向我冲了过来,其他人想必是被吓坏了,呆在原地不敢追击。”
听到这里,江逸脸色煞白,额头上岑出汗来,他不是一个容易紧张害怕的胆小之人,相反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此刻却被陈良的口述中震得心神激荡。
“那后来呢?”江逸忙问道,心觉陈良既然还有命在这里叙说,那便是有故事发生。
陈良犹豫了良久,“我见他朝着我冲来,心里害怕极了,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手抖地根本拿不起武器,于是我闭上了双眼,等着他把我杀了!”
只见陈良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就在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我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我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他,他就驻马立在我身旁,那杆长戟已收回背在身后,他带着头盔看不见容貌,只能看见一双非常冷彻的眼睛盯视着我,我只觉得浑身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