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素兮当成下人,委以了难言的重任。
温故拔出银针,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都别吵了,血已经止住,我又用金针暂且遏制了寒毒的借机迸发,所以她暂时不会有事。”
收了针包,温故轻叹一声,一脸的心疼如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就这身子骨还敢用苦肉计,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说到最后,连音色都变得哽咽无比。
穆百里顿了顿,他这厢还没开始,这老头怎么……心下迟疑,却听得床榻上传来一声呻吟。
“合欢?”穆百里低唤。
羽睫轻颤,赵无忧幽幽的掀开眼皮,没有聚焦的眼睛里,透着少许空洞,让穆百里的心迅速揪起。没想到,还会有这样胆战心惊的一日,看到这样虚弱的赵无忧,恨不能以身相待。
“合欢?”他又低低的喊了一声。
赵无忧勉力扬唇,笑得有些嘲讽,“死不了,别喊了,免得教人听见。”说这话的时候,她才察觉他温暖的掌心,已经扣住了自己冰凉的手。
她的手本来就凉,如今受了伤更是冷到了骨子里。可是有他暖着,便也不觉得冷。
“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马上走。”她气息奄奄,“我们说好的,各凭本事各做各的,你不能食言。”
穆百里自然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大家都是最冷静而理智的人,一时脑热过后就逐渐归于平静。凝眸望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心爱之人,虽有万千不舍,却也不得不换上揶揄的笑,装作冷漠无情的模样。
这样的折磨,才是此生最大的折磨。
明明想要关心,却不得不疏离对立。
直起身子,冷漠的望着面无血色的赵无忧,穆百里勾唇邪魅,用冰冷的话语,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喂不熟的白眼狼,若能周全,便是我此生万幸。”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宛若方才那个柔情之人,全然跟他没有关系。
赵无忧笑了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穆百里。”
惯来喜怒不形于色,生杀在握间,不受任何羁绊。唯有心狠手辣,果断决绝,才不会在这异国他乡受制于人,身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