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纠缠,做好……放弃宜阳、撤出定陇的准备!”
“让段太宰从晋州道,直逼汾北,打败宇文宪,压往玉璧,给北周制造压力,到时候,我军……再做打算!”
高延宗看向一言不发的皇帝,躬身拱手,道:“陛下,宜阳不过区区弹丸之地,留着反而是负累,丢了宜阳,大不了我们可以在河阴二郡再修筑防御城池,但若是汾北的根据丢了,我军面对周军将再无一丝优势……”
北齐在汾北经营多年的据点,一旦丢掉,将再无险关可以威胁玉璧。
玉璧,北周门户。宜阳和汾北孰轻孰重,自然容易分清。
“好,汾北各军镇,绝不可失……!”高纬做好了决断,他环视众人,“宜阳或许会面临丢失的危险,但,战争就是这样的,有得有失,让朕做一个选择,朕宁愿……舍弃宜阳,稳住汾北!”
“陛下……!”还有人不甘心,被高纬抬手阻止了。接着,高纬下诏道:“传朕命……”
“——启禀陛下!”高纬的宣诏被打断了,他目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望着忽然闯入帐中的刘桃枝。
“何事?”
“陛下,前线战报!”
高纬望了高延宗一眼,高延宗会意,上前从刘桃枝手中抽走了帛书。
高延宗打开一看,脸色变得精彩无比,踟蹰了一会儿,看向高纬,“陛下,说不定,左相这次真可以全身而退……”
“兰陵王高长恭,率兵一万,在柏谷城下打败宇文宪,现在宇文宪已经撤兵,与我军隔岸对峙……”
“丢失的那三个城池,又被夺回来了!”
“兰陵王不是跟着左相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汾北?”高纬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却没有放过这个问题。
“安邺大战之后,兰陵王和左相就在接下来的布局上意见不合,左相让兰陵王分兵出来了……”
“斛律明月这个老家伙,总算是干了一件对的事!”
“看来他还没有被这天大功劳冲昏头脑嘛……有兰陵王在汾北,我们就可以放心了!陛下不如……”
“——不行,我还是那句话,和宇文护在同州死磕,没有一点意义!我们要回军,去汾北,在宜阳留下人驻军就可以了!”
众人纷纷看向皇帝,等待着皇帝的最终决断。高纬平缓却坚定的说道:“现在看来,同州和汾北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传朕命令,命斛律光从同州缓缓撤军!派驻兵马,留守宜阳!”
“命平原公、太宰段韶兵出晋阳!威胁汾北!”
“命兰陵王高长恭暂领汾北战事,斩杀王康德,以正军法!”
“斛律光、高长恭、独孤永业悉听段韶节制,一应兵马调动,听从段韶号令!”
“辛苦诸卿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白肚,众大臣争论了许久,有些早已精力不济,于是纷纷退下。只剩下安德王高延宗。
高纬疲惫的靠在矮桌上,指尖轻轻的揉动眉心,“你说……这场战争我们大齐可能赢?”
高延宗没有马上肯定,也没有马上否定,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道:“就算四王兄挡住了宇文宪,但我军的总体占局依旧很不利……要想赢,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高纬闻言没有恼怒,苦涩难言的笑了一声,道:“是呀,敌强我弱,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逆转的……”
高延宗顿了一下,坚定道:“陛下不必妄自菲薄,陛下亲政以来,励精图治,这是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
“……最起码,陛下今日下达的诏令中,没有一个是错的,足见陛下英明果断!”
“是吗……”高纬似乎心情好了一些,道:“朕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