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兄弟便请假带他俩到乌山头水库散心,让表叔领略一下集团的移山填海之力。好让他们彻底崩溃。
效果还真不错。要不是杨大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马陆,他就直接跳水库了。
不过杨大材也知道,朝廷完全没戏了,也没什么好刺探的了。再刺探下去,怕是连他都忍不住要跳河或者投敌。
但投敌是不可能投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管锦衣卫总旗,还是东厂挡头,哪个身份都能让他在内地作威作福,把屁民踩在脚下。
这是江南集团给不了他的。
他的崩溃,主要是惶恐于这种人上人的生活,可能很快会被终结。
所以两人还没住满一个月,就失魂落魄的打道回府了。得赶紧回去禀报厂公,可了不得了——大事不好,房子要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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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
尽管接任首辅的申时行和稀泥的能力更胜一筹,可是稀泥里淘不出银子来啊。他没法像赵公明那样,一次又一次满足皇帝对钱财的渴望。 虽然赵守正也没法皇帝要多少给多少,但至少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总能达成妥协,然后掏出银子来。 到了申时行这儿,好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任凭皇帝软磨硬泡,就是一个子儿不掏。 弄得皇帝日渐觉得他面目可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其实这真不怨申时行。老申这种八面玲珑的性子,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把事儿办这么绝。 可他真是没办法了。北方持续数年的旱情,今年丝毫没有好转。河南山西陕西三省已经无力向太仓输送钱粮,反而还得朝廷不断输血赈济。 去年冬天,万历又把自己房子点了,整个乾清宫烧成了框架。工部给出重建的预算高达二百万两。 而且以皇帝的尿性,势必要将这个工程交给他舅舅管,到时候超支是必然的,四百万两能完工就谢天谢地了。 边疆也开始不安生,云南那边,莽应里消停了没两年又频频北伐。诸司力不能敌,纷纷求救,永腾震动。沐国公和云南巡抚冯应龙频频上本,请求增兵。 兵部便先调播州的壮兵南下协防。谁知播州宣慰使杨应龙见状也趁机作乱。引苗兵攻入四川、贵州、湖广的数十个屯堡与城镇,搜戮居民,奸淫掳掠。 总之西南的局面急剧混乱,新一轮用兵已经在所难免了。 但申时行对此举棋不定,因为他娘的屋漏偏遭连阴雨,西北也乱了…… 甘肃副总兵李联芳带兵在边界巡视时,不幸遇伏,全军覆灭。 这还了得?虽然在文官眼里,武将就是狗。但打狗欺主啊!而且副总兵怎么也算一条大狗了,因此朝中群情激愤。大臣们纷纷上本,叫嚣着要出兵报复狗鞑子! 申时行内阁虽然力主用外交手段解决,希望维持跟鞑靼二十年来的和平,但就连皇帝也嚷嚷着要跟鞑子开战,他哪敢不做两手准备,把开战的钱粮的准备好。 他都恨不得一个铜板掰两半花,哪还会满足皇帝的私欲? 可万历轴得要命,朕要干啥就一定得干啥。他不好意思直接难为申时行,毕竟有师生情分在,而且要是申时行再撂挑子,谁给他和稀泥啊? 他就认准了可怜的杨巍刁难,天天派中官到户部衙门传谕,内容就一个,给钱给钱给钱! 杨巍答复也很简单——没钱没钱没钱! 杨部堂也早就烦透了这个大丫鬟挂钥匙——当家做不了主的破差事。要不是看在赵少妇的面子了,他早挂冠而去了。现在赵守正都走人了,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万历却丝毫不能体谅老杨的苦,欣然接受了他的辞呈!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