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时候喝的野生山茶。”
王会长将碗中的茶水喝完,又倒了一碗。
郭春长认同道:“入口苦涩,又很绵绸,过一会满口甘甜,口齿留香,的确是野山茶的味道。”
“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就是宅子没这漂亮。”
王会长笑着观看起厅内的情况。
厅为三进七开间,厅内雕梁画栋、技艺精湛,刻有龙凤、麒麟、鱼、狮、猴、蝠等图案,略显昏暗的的环境中,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跳跃腾飞之感。
精妙绝伦,富丽堂皇的木雕虽有开裂,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可见一直有用心保养。
“是啊,那时候各家各户都很穷,为了省钱,经常几个房间只点一盏煤油灯,做饭时灯在堂屋,一家人便都围在堂屋,做好饭后,把饭端到里屋,灯便也跟着到了桌上。”
郭春说起此事,满是回忆。
自清末,煤油灯被引入,美这观的灯具、先进的燃料,以及科学的燃烧方式和数倍于老油灯的亮度,一下子吸引住了华夏人的眼球,特别是有些外国的石油公司,把煤油灯作为销售自己石油产品的敲门砖,他们给华夏人免费的煤油灯具,甚至免费供应一部分燃油,让人们试用。
“我记得那时候没有通电,大家只能使用煤油灯,计划经济时期,煤油要按票到供销社购买,为了省煤油,我妈经常会适时调节灯的亮度,只有我们写作业的时候才把灯光调亮些,即便如此,在微风中忽明忽暗上下跳动的灯光依旧照不了多远,我们兄弟姐妹只能围灯而坐,时间稍长,就会两眼昏黑,为了不让灯光白白浪费掉,我妈还在旁边支起夹板纳鞋底或缝补衣物。”
“看来你们家那时候条件还可以,那时候的火柴和煤油灯可是贵重物品,不轻易使用,我上小学时只能跟老师要墨水瓶,再找些毛线,制作成一盏煤油灯,在那盏煤油灯的昏暗光线下,母亲在被卧里教我识字,凌晨起床在炕头写作业,我小时候眉毛很稀,后来越烧越茂盛,有一次,把被子也点着了,我只好坐在地上看书,风一从门缝吹进来,煤油灯就晃动,我就靠着门板,把煤油灯架在凳子上看书,这个学习的姿态保持了好多年才纠正过来。”
“哈哈,火烧眉毛属于正常,我头发都不知道烧了多少回了,也用墨水瓶做过煤油灯,不过我是将牙膏做成灯芯模插到圆孔里,再用布条做灯芯。后来村里通了电,但为了俭省每一分钱,依然每夜在煤油灯下看书,那时候我还是很迷恋读书的,尤其是一些通俗演义,可是借助月色通宵看过。”
“说起煤油灯,当年我刚在城里买了房子,把我父母接过来那晚,没想到停电,刚准备出去买蜡烛,我父亲找出个饮料瓶,用锥子在瓶盖上钻了个洞,剪了两根毛线插进去,问我要煤油时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在做煤油灯,当时我差点没晕过去,现在城市里哪还有煤油这玩意卖啊。”
郭春和王会长两人盯着跳跃的火苗,想起小时候趣事,越聊越兴奋,眼中都冒出了泪花,但陈松等人都能明显感受到他们两人悲伤的情绪。
陈松看着聊得起劲的两人,将碗放下,对众人指了指门外,悄悄地退了出去。
太阳已经下山,只留下晚霞的余韵照亮着天空。
看到老奶奶正在天井中满脸笑容地洗着菜,陈松快步走过去,笑道:“奶奶,让我们来吧。”
说完,蹲下,伸手把菜洗了起来。
“小伙子,你坐就行。”
老奶奶见陈松洗菜,顿时急了。
陈松劝道:“奶奶,没事的,我在家也经常做饭,您先歇一会吧。”
老奶奶拒绝道:“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
“那就一起洗吧,这样我们也能快些吃上饭,我肚子都饿瘪了。”
王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故意把浑圆的肚子往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