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有些不甘心,张口便想要叫嚷反驳,只可惜顾戾没有给他丝毫的机会,带着血腥味的杖底直接塞入他的口中,毫不留情的用力撵着,头顶上的光线尚算明亮,包厢正中央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腹部晕染开大面积的血色,明明是和往日里相同的五官,此时看起来却陌生的令人心悸。
江空怀按捺不住的眉头跳了又跳,上前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压低着嗓音“阿戾……”
顾戾短发下的一双眸只是掀了掀,用丝毫没有波澜的嗓音回应“有事?”
“医生马上就来了,你身上还有伤,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没事,只是小伤。”
他脸上除了冷漠外再无其他表情,回应完后手杖在男人的口腔中旋转了圈,好似没有使任何的力道,但男人的呜咽声痛苦又凄惨,然后便能够听见他语气很淡“只可惜我是铁板不是软柿子,很后悔,恩?所以现在便是你耽误我后另收的报酬。”
江空怀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戾轻描淡写随随便便便将男人弄成了舌头软骨挫伤,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表情,甚至在青七进来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拿着纸巾擦拭着手杖,垂眸吩咐“准备车,我们现在回去。”
“好的,顾爷。”
“顺便给别墅打个电话,让帮佣去看看娇娇。”
青七也应是,但没有两分钟就眸色略带忐忑的重新走回来,压低着嗓音“顾爷,帮佣说……”
“说什么?”
青七不敢回应,只是将手机递到顾戾的耳边,正巧医生也将他腹部的伤口包扎好,并递给他消炎的药丸和玻璃杯。
然后在顾戾仰头吃药的同时,就听到帮佣在电话那头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顾爷,慕小姐半个小时前从楼上下来要了车钥匙独自一人开车已经离开了。”
从青七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顾戾的薄唇刹那间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就淡漠的脸色几度变化,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处也隐隐泛起了白色。
最后,他克制着,但每个字都好似是从喉咙最深处涌出来的“凌晨三点钟,你们没有拦住她?”
“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小姐就已经从玄关找到钥匙离开了。”
所以也就是说,他拒绝慕娇娇后,她连在自己的地盘多呆一秒钟的念头都不再有。
眼神顿了顿。
下一秒,“砰”的一声,玻璃杯被生生捏碎在掌心的动静清脆,玻璃渣滓重新混合着新鲜的血液再次流淌出来。
可;顾戾却神色不变,只是一双眸底的色泽越发的深厚。
“阿戾,你疯了?”
江空怀睁大眼睛,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沉怒至极的嗓音“为了个女人,真他妈不要命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叫人把那个姓慕的女人逮过来?”
顺手又招呼着医生“给他把掌心里的玻璃挑一下,然后包扎。”
胸口熊熊燃烧起来的火苗迫使顾戾烦躁的厉害,想要给慕娇娇打电话,但回应他的依旧还是机械的女声,呼吸加重,眼角眉梢都遍布着层浓郁到几乎能够滴出水的阴鸷“逮娇娇过来做什么,难不成还嫌她厌恶我的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