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的沈墨鱼四人,又一饮而尽。似乎想要一醉方休。
马标阻拦不住,本想去内堂请出冯夫人,不想被冯天鹤看穿了他的意图,一把扯住马标的胳膊,拉着他埋怨道:“老马!他日我心情烦闷之时,本欲借酒浇愁,可你却从中作梗,屡屡向夫人告状,致使我满腔愁绪难以发泄。今日得欲四位少侠,本该开怀畅饮,一醉方休,你莫非还要坏我好事么?”
“这......哎......”马标闻言实在不好说些甚么,也只能坐回原位,唉声叹气。时不时还劝说冯天鹤少喝两杯。冯天鹤却不肯听劝,仍然执拗的独自喝酒。望着那一桌丰富精致,且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肴,沈墨鱼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最终还是忍住了欲望,放下了筷子,只是小声嘀咕道:“可惜啊,人家费尽心思准备的饭食,可惜啊,可惜......”
身旁的白星泪似乎听到了沈墨鱼的抱怨,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醉酒的冯天鹤。他看上去并不像是酒量好的人,借酒浇愁,往往是因为有甚么难言之隐,只得郁闷在怀。而这样的冯天鹤实在不像是藏着心眼想要迫害他人的奸邪之徒,白星泪心中对他的警惕便放松了几分。众人又呆呆地看了一阵,那马标自始至终在冯天鹤身旁劝酒,搀扶,不敢擅自离去。
一连喝了十几杯烈酒的冯天鹤终于支撑不住,意识飘离躯壳,醉倒在桌边,盘着双臂沉沉睡去。他的酒品倒还算好,不吵不闹,喝醉后也只是呼呼大睡,不劳他人费心。一直在身旁照顾他的马标在冯天鹤沉沉睡去后也终于得以偷闲片刻,长舒一口气,用袖口擦去满额的汗珠,红着脸起身对沈墨鱼四人抱拳致歉道:“让四位少侠见笑了。多有怠慢,招待不周,勿要见怪,勿要见怪。”
“我们没事的,马镖头。不如先把冯伯伯扶回房里歇息罢。”白星泪眉头紧蹙,关切的提议道。马标连连点头,对四人的包涵与谅解表示感谢,当即吩咐下人将冯天鹤送回房中,冯夫人见满身酒气的冯天鹤被送回房来,抱怨了几句便小心翼翼的照顾起丈夫来。马标则是在一旁将所有责任承担下来,见夫人不再责怪,这才敢请命退下。
回转内堂,沈墨鱼四人亦坐在原处。姗姗来迟,饭菜早已凉透。马标既尴尬又愧疚,弓着身子赔着笑脸,不断地行礼作揖道:“请四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八尺高的汉子,平日里豪气冲天,直爽大方,论资历论辈分都比沈墨鱼等人高出许多,却如此卑微的点头哈腰,忙里忙外,更像是冯天鹤的管家,而不是镖局的总镖头。不过这恰恰也表现出冯天鹤对马标的信任。
沈墨鱼四人赶忙站起身来,抱拳还礼道:“马镖头客气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岂敢有甚么意见。”四人乃诚挚肺腑之言,马标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坐了下来,一面吩咐下人将饭菜再热一热,一面继续招待四人。白星泪仍然心系着那位借酒浇愁的冯伯伯,故而关切的向马标询问道:“马镖头,不知可否告知我等,冯伯伯究竟有甚么难言之隐?何至于借酒浇愁?”
马标闻言一拍大腿,抿了抿嘴唇,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垂下眉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瞒诸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当家的一个人撑起如此大的家业,也有他不容易的地方呐。只是老夫身为镖局的总镖头,虽说能在走镖生意上为他分担许多,至于其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马镖头不必自责,不知可否说的详细些?”裴镜年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星泪也在一旁附和,焦急的问道:“是啊总捕头,冯伯伯究竟有何为难之处?那被恶犬帮劫走的镖银不是已经拿回来了么?莫不是恶犬帮的人还不依不饶?”马标摇了摇头,攥着手为众人讲清此事的来龙去脉。此时的下人丫鬟已然将热好的饭菜又摆回桌上,马标便招呼四人先用饭,但除了沈墨鱼以外,其余三人都只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