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岑昏,约莫用了半月光景便折返金莲绕凤楼,气宇轩昂的迈着大步,似乎自己曾经那些耻辱都已不复存在。此时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莲绕凤楼中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除了,那个他日思夜想都想叫她偿命的人。岑昏正要去见她。
来到顶楼,转身到屏风之后,静静等待。岑昏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那张鎏金栖凤的金榻。很快,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珠帘之后,待金玄上主坐定,岑昏便迈步上前,单膝下跪,垂头拜道“属下岑昏,参见主上。”金玄女隐于轻柔红纱下的纤纤细指轻轻一抬,岑昏便领命起身说话,只是已然垂着头不敢直视金玄女。
“说说罢,这一趟你收获如何?”金玄女问道。
岑昏毕恭毕敬的弓着身子抱拳回应道“回禀主上,属下这次再入中原,已然发现沈墨鱼的行踪。他们一行四人正在北上,已然临近边塞。想来不出三个月,便能找到金莲绕凤楼。属下建议主上,早做防范。”
金玄女赤金面具下的半张脸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他们这是欺我金莲绕凤楼无人可用啊。却不知道,我手里还捏着一张王牌。”说罢,便煞有介事的望向岑昏。岑昏感受到了灼灼目光,有些吃惊,但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谦恭的说道“属下无能。”金玄女闻言轻笑,环绕两臂,袍袖翻飞,又徐徐落在身前,坐直了身子,语气远不如方才那样有温度,又恢复了寻常的冷漠“你错了,我所说的王牌,并非是你。”
岑昏微微一愣,脸色有些难堪,双唇轻微的颤动着,依旧保持着方才的躬身,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就凭他们那几个人,不足以颠覆金莲绕凤楼。”金玄女淡然的说道,“但有一点,他们四人,实不可惧,但《雪中遗卷》的威力却是难以估计的。他们这一路来的坎坷,看来沈墨鱼并未参透其中奥妙。真是天助我也。”
见身前岑昏一直缄口不言,保持沉默,金玄女歪了歪脑袋,凝视着岑昏,这不禁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但金玄女却说道“沈墨鱼的所作所为并不让我感到意外,让我意外的是你,我的护法明王。”岑昏闻言脸色骤变,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急急忙忙跪下身来就要叩头,却被金玄女拦住“明王何必如此?莫非你心中有鬼么?”
“属下不敢!属下谨遵主上之令!”岑昏赶忙表态,即便他心中并非如此。至少表面上,他仍不敢冒犯金玄女。
金玄女仰天长笑,良久才指着岑昏笑道“明王太过激动了。我所意外之事,不过是你明明找到了沈墨鱼一行四人,却没有动手先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莫非你怕自己不敌么?”岑昏脑中一片混乱,眼珠乱转,在刹那间搜罗了无数借口,慎重挑选了一个最为合理的,脱口而出道“属下原本的确是想动手解决他四人,但再三斟酌之下,若是贸然出手,很可能再也无法得知《雪中遗卷》的下落。《雪中遗卷》对主上来说意义重大,属下不敢破坏大局,故而选择了小心为上。且主上传授的武功威力巨大,对付沈墨鱼等人绰绰有余。”
“你能知道最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沈墨鱼才是害死你兄弟的罪魁祸首,若是你想报仇,就去找他们。听清楚了么?”金玄女的话掷地有声,不怒自威,叫岑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良久,才从嗓子眼里挣扎而出一句话“属下属下明白。”但不知是胸中那团愤怒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还是他故意为之,竟然令他抬起头来,双眸闪动着泪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属下恨不得将沈墨鱼四人扒皮抽筋,粉身碎骨,以泄心头之恨!”
金玄女似乎对岑昏的回答很是满意,颔首点头,又吩咐身旁侍者从内堂取出两件宝物,摆在了岑昏身前。岑昏抬头去看,眼前摆着两个托盘,都用猩红的锦帕盖着,岑昏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金玄女,得到了示意后,才伸手揭开锦帕。只见帕下盖着一本秘籍,以及一把宝剑。赭红色的秘籍用麻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