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韩霜眉心头一横,紧咬牙关,终于忍不住积蓄的泪水。泪珠决堤而出,韩霜眉仰天长啸,左脚一跺,向后空翻几个筋斗,转身落地。右腿笔直,左腿盘起,搭在右腿膝盖之上,整个人悬坐在半空,手中胡琴的琴箱落在左腿小腿肚上,韩霜眉极快的用琴弓拉扯着琴弦,杂乱刺耳的音符有如源源不绝的泉水,自胡琴中倾泻而出。
那些抽象的音符几乎要刺破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膜,又凝聚为十七个人的身影。每一道身影皆是手执宝剑,身穿长袍,纶巾飘带,墨龙缠身。各自挥舞着手中长剑,摆出不同的招式,层层挡在韩霜眉身前,最终在韩霜眉将琴弓狠狠一扯之时,所有的身影交叠一处,刹那间墨龙吟啸,狂风大作,剑气冲天。哪怕是白星泪这般用剑的高手,都不免赞叹道“世间竟还有如此玄妙难测之剑法!”
剑旋十七转,斩龙破妖邪。残影练练,剑光漫天,旋风盘踞,各攻要害,以致那朝韩霜眉扑来的王戏才脸颊的肉剧烈抖动着,不受控制,又被那璀璨剑光闪耀的几乎睁不开眼,只觉浑身上下被利剑切割成数块,痛不欲生众人只听问巨大的爆炸轰隆声不绝于耳,又见半空中腾起巨大的云烟,随风飘散,其中不拾落下些碎铁片与几乎成了齑粉的木屑。
待烟雾完全散去,沈墨鱼四人终于看见了王韩二人五只天机木偶早已被凌冽的剑气摧残的只剩下一堆齑粉铁渣,半死不活的王戏才直挺挺的坠落下来,躺倒在了那堆垃圾之中,面如土色,生死未卜。而导致这一切的韩霜眉,却仍怀抱着胡琴,默默的坐在屋顶之上,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只是一直在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巨大的轰响声早已将周遭的百姓们惊醒,但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命案与怪事,故而百姓们皆蒙头装睡,不敢一看究竟。且说忽地一彪人马闯入府衙之中,领头之人正是那先前逃走的小狱卒。原来他见众人皆鏖战不休,而府中府衙大多的弟兄都已殒命,故而便“借走”了单徵的官印,将那些被方定调走的衙役官差,甚至一部分守城官兵都调集到了府衙,前来助阵。
可当他们来到府衙之时,大战已然结束,满地差官的尸首,血肉模糊的金铎也在其中。沈墨鱼等人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来,韩霜眉还坐在屋顶,不远处便是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王戏才。说来也巧,昏厥于废墟之中的单徵竟徐徐醒来,望见满目狼藉,着实大吃一惊。
小狱卒自作主张,举着官印朗声喊道“快快将府衙包围,不得走脱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是!”众衙役官兵领命而行,上百人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小狱卒又慌忙跑回单徵身边,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双手捧着官印,俯首认罪道“属下自作主张,擅自挪用了大人的官印,目无法纪,甘愿认罪。”可单徵却接过并收好官印,又命那狱卒站起身来,对他说道“本府并非食古不化之人,你擅自挪用官印,本是死罪。但念在你乃是为了调集人马保卫府衙,故而将你功过相抵。如今正是危急之时,本府命你身旁听用,你可愿意?”
小狱卒闻言大喜,急忙躬身保全领命。立于单徵身旁,搀扶着衣衫残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单徵,环顾四周。单徵眼眶湿润,长叹一声道“大难不死,乃天命所佑,诸位拼死相护。今单徵侥幸苟活,如何能不为百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否则将愧对诸位,愧对百姓,愧对先祖,愧对天地!来人呐!”
“属下在!”府衙内外的差役官军齐声回答道。那应答之声若惊天雷振,洪钟醒鼓。单徵便吩咐道“今有罪人王戏才谋害刺杀朝廷命官,胁从方定已然收押在府。待本府升堂审问后,便叫真正的幕后主使原形毕露!”随后又命人察言,金铎已然殉职,而王戏才却还有微微心跳,因他乃是本案第一要犯,关乎重大,故而单徵又寻来城中最好的郎中为他医治。
裴镜年见单徵吩咐了大多事务,唯独缺了蔡氏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