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家中,摆出官威逼问他们沈墨鱼一行人来此何干。果不其然,百姓们极为畏惧,只得袒露实情,将沈墨鱼等人的来意告知官差,官差便警告他们不许乱说,否则大祸将至,又威胁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才匆匆离去。
而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差并非是从燕平府衙门派出,他们秩序严明,井然有序,似乎遵从某一种特殊的号令,既不像是寻常的衙役官差,更非同一般的小厮仆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火速完成了全城百姓的警告工作,又整合队伍,闪入一家客栈内更换衣服,脱下官服,换回普通百姓的衣衫,分批走出客栈,往西面八方散去。可即便他们换了衣衫,也藏不住那凌厉的眼神与满脸的杀气。
自黄昏之前,所有假扮官差的百姓全都成功出城,在城北大门外不远处的林中集合,他们竟有共一十八人。待集合完毕,又分批往蔡府赶去。想来也是,在这燕平府城敢明目张胆的假扮差役,且不怕追查,也只有蔡府敢做出来了。而那些怪异的人并未径直前往蔡府,而是百转千回,走崎岖小路,最终从后门进入蔡府。分明只有几里的路程,却偏偏绕远所走了几里。看来是有意识的反侦察追踪。
日落之前,蔡府的后门才彻底关闭,最后一个看似是百姓的人也回到蔡府。原来他们都是蔡府阴养的一十八名死士,自幼在蔡府中长大,且自幼学武,专攻刺杀。但蔡氏因害怕走漏风声,招致杀身之祸,故而不敢轻用。即便是偶尔放出死士,也只是做些调查或是追踪的小事,且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生怕留下踪迹被人抓住把柄。
姜朝早有律法在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私养,阴养任何数量的死士。寻常百姓自然没那个能力,但无论达官贵人还是显赫乡绅,就连府中的看家和护院等都要依照人数一一上报当地府衙,列入籍册,专门管理。依照律法,若是胆敢阴养哪怕一位死士,那都是杀头的罪。故而哪怕蔡家在燕平府势力颇大,也不敢暴露此事。
如今放出死士,乃是蔡氏为了调查这四个与单徵颇有瓜葛的江湖人究竟所为何事。死士回报,蔡氏方知其目的。急忙匆匆赶到常达卧房之中将此事告知于他。常达闻言大惊失色,手忙脚乱,险些从床榻之上滚落栽倒,急忙说道:“老东西果然已经开始手机罪证,欲置我于死地,这该如何是好?”
“休要惊慌。此时更该冷静谨慎,若是自乱阵脚,岂不是等于束手就擒?”蔡氏倒是十分镇定,嘴角还飘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常达的目光有些呆滞,沉吟片刻,又抬头激动的说道:“不如派出蔡家的十八死士,将那老家伙做了罢!省得他真查出些甚么来......我心里没底啊......”
蔡氏闻言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常达,又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想找死就死到外边儿去,休要在这里指手画脚,牵连了老娘!”常达表现得极为无辜,他全然不知晓蔡氏为何如此气愤,摊开双手,以示无奈。而蔡氏却说道:“今日我派出十八死士,乃是迫不得已。此事若是走漏了一丁点风声,蔡家上下将鸡犬不宁,你我更会人头落地!派他们去调查消息已是铤而走险,若是贸然叫他们杀了老东西,有金铎在,定会留下痕迹。到时消息传到京城,你我还是活不成,又有何用?”
“那你我现在该如何应对?”常达哭丧着脸,几乎要滴出眼泪来。蔡氏见他那副模样就无比嫌弃,不屑一顾的嘁了一声便环抱着玉臂,得意洋洋的说道:“要是凡是都靠你,老娘纵然有百条性命也都丢了,哪还活得到今日?”说罢,便拍了拍手,“老娘早有安排。这便给你小子开开眼。”
蔡氏扬起头来冲门外喊道:“进来罢,方师爷。”
“方,方,方,方师爷......”常达闻听蔡氏寻来了方师爷,一时未回过神来,惊诧之下,竟口吃起来。可下一秒,他便瞪圆了双眼,亲眼所见那单徵的心腹,师爷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