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给一文钱。以表演的赏钱,来换这住店吃饭的费用,如何?”
此一举真是为妙,叫他二人凭自家本事吃饭住店,倒也不失尊严。见韩霜眉尚有些犹豫顾忌,身旁的王戏才却心中大喜,急忙答应“甚好,甚好!多谢掌柜的!”韩霜眉见王戏才依然答应,此法也的确折中妥帖,只得顺从,也躬身抱拳行礼“多谢掌柜的厚恩。”
二人遂跟从胡掌柜与小五进了客栈,正与坐在桌旁闲谈的沈墨鱼四人撞见,众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后急忙起身行礼,白星泪更是激动,转身来到王韩身前拱手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想方才庆元街一别,有在此处相见,幸会幸会!”
王戏才也是又意外又惊喜,连忙回礼道“原来是白姑娘及诸位少侠,真是凑巧,小的在此有礼了。”话音刚落,身旁的韩霜眉便扯了扯王戏才的衣角,他双目失明,自然看不清眼前之人,故而问道“才哥在与何人打招呼,莫不是故人么?”
“哎呀呀,兄弟,这乃是贵人呐。这几位便是今日打赏了我们二十多两银子的慷慨少侠呀,这位是白星泪白姑娘,这位是沈墨鱼沈公子,那位是明觉师父,这位是裴镜年裴姑娘,都是好人贵人呐。”王戏才忙为韩霜眉一一介绍,韩霜眉一一行礼,沈墨鱼等人也一一还礼,终了,白星泪说道“适才之言言重了,我等不过是行走四方的江湖人,亦是风餐露宿是何等苦事,见你二人才艺精湛,故而才有次打赏。”
韩霜眉还礼说道“白姑娘此言差矣,话虽如此,但诸位的厚恩,我二人没齿难忘,定然铭记于心。”
胡掌柜见他们熟识,便搬来一张小桌,将两桌并于一处,好让他们闲谈交心,又招呼王韩二人在沈墨鱼一行人身旁坐下,刚开始王韩二人还因身份低微有些拘束,到后来聊的兴起,一如故友,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王戏才倒还算健谈,倒是那韩霜眉,依旧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空洞的眼神静静望着王戏才。
胡掌柜自在收拾碗筷,思量着给王韩二人做些吃食,而那小五却呆站在一旁,只见韩霜眉形容俊美,不似男子,若不是早些听他说话之音色,恐真将他当作女儿家。只恨一时嘴快,小五竟脱口而出道“你是个胡人罢?”
话一说出,后脑勺就挨了胡掌柜轻轻一巴掌,胡掌柜知他出言不妥,轻声呵斥道“去,去后厨去准备准备,老夫一会儿便来,休要在此添乱。”小五闻言尴尬一下,便宛若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一言不发钻入后厨。胡掌柜望着他的背影,不免轻叹一声,笑骂一句道“这小厮,何时才能长大?”
说罢,又转过身来招呼众人,一面擦桌子,一面打圆场道“甚么男人女人,汉人胡人,只要不害人诓人,心存善念,言行如一,知恩图报,那就该好好活下去。”可韩霜眉却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的容貌早被多少人当作笑柄调侃,白眼歧视更是数不胜数,老掌柜的一番话语倒是令他心头一暖,默不作声的从怀中取出手帕,又为王戏才擦拭脸上的伤口,不时温柔的问道“才哥,好些了么?”
王戏才脸上的淤青已消去大半,但恐一时间难以恢复,只得苦笑着答道“恐一时间难以好全。”胡掌柜闻言转头端详了一阵,不免咂舌道“啧,这伤也不能轻视,最好明日去药铺抓一帖药来,敷在伤处,否则不晓会留下甚么病根儿呢。”
“可我二人身无分文,又怎得抓药?”王戏才一拍大腿,不禁垂下头去,既惭愧又自责,“我真是没用,除了木偶戏甚么也不会,若是当初我考上了功名,此时定是一方州府,又怎会惧怕那恶霸大虫?”韩霜眉却依旧轻轻擦拭着王戏才的伤口,并无半句怨言。
此时那沈墨鱼一行人闻听此言,裴镜年与明觉当即解囊,两人凑了些银子便要交给王戏才买药来敷,王戏才半推半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韩霜眉,韩霜眉感受的目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