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泪翻身下马,将跪倒在身前的木偶戏子扶起,笑着说道“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罢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三人,也都各自下马,并肩而立,白星泪又对那戏子说道,“我等并非甚么富贵人家,也不是燕平府人士,只是途经此地的江湖人,这二十两银子也不是施舍,乃是对你们如此精彩表演的赞赏。”
“话虽如此,但小的遍走四方,还从未见过如此大手笔的打赏,无论如何请姑娘告知小的姓名,定永生铭记姑娘恩德。”木偶戏子如是说道。白星泪笑了笑,遂指着身后三人一一介绍到“这位是沈墨鱼,后边的是裴镜年与明觉师父,我叫白星泪,我们具是四方游历的江湖人。”
虽说白星泪极为赞赏和同情眼前这两人,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便多说,只草草说个姓名,以塞木偶戏子之口。既不驳其面子,也给自己留了后手。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木偶戏子静心聆听,一一谨记在心,拜了又拜,正要回身,却被白星泪喊住,问道“你还未曾告知我等你们的姓名?”木偶戏子微微一愣,似乎是没能想到白星泪并不如他人一般轻视自己,反来问自己姓名,急忙躬身回答道“回白姑娘话,小的名叫王戏才,别人都称我一声阿才。我这位兄弟名叫韩霜眉。”
两人又各自行礼,待白星泪回转,沈墨鱼双目含笑,不禁轻声埋怨道“这木偶戏着实精彩,看他们如此清苦,多给些打赏也是应该。但我说小橘子,你已然今非昔比,不再是从前那个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了,这一出手便把自己身上下所有的钱财搭了进去。人情是赚足了,面子也给到了,可你是否想过日后如何?换做以前,打赏五十两都不是问题,如今你自身难保,给个七八两散碎银子也就罢了,一出手便是二十两大手笔,未免太过夸张了?”
白星泪翻了翻白眼,满脸鄙夷的望着沈墨鱼,不屑一顾的反驳道“那可是我自己的钱,如何处置也都有我说了算。我自乐意都打赏给他,你又奈我何?”
沈墨鱼苦笑三声,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你说的都对。不愧是侠肝义胆,仗义疏财的白星泪女侠。”说罢还向白星泪伸出大拇指,谁知却被白星泪一手攥住,反在他胸口戳了戳,笑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贪财。”沈墨鱼万般无奈,只得回头向明觉二人望去,原本指望着他们能帮忙说两句话,谁知裴镜年笑而不语,明觉更是说道“白姑娘心地如此善良,广积阴德,日后定有福报。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其余三人又各自给了些散碎银两作为赏钱,想来这些还是在烟州府帮助冷弃珠得来的报酬,原有一百两银子,四人各分二十五两,省吃俭用直到现在。且说四人见天色不早,就要寻个落脚的客栈住下,那王戏才与韩霜眉二人拜谢看客及沈墨鱼一行人后,也要收拾行囊寻个落脚处,却不想被一众不知好歹的看客围住,他们见王戏才憨厚质朴,便想着再和他消遣一番,皆拦住他假意要买那木偶,不卖便不肯放他离开,王戏才一面推脱一面回头看向那面有怒色的韩霜眉,紧紧攥着手中胡琴,身形微微颤动,一言不发。
白星泪闻听身后一阵嘈杂喧闹,回头却见王戏才与韩霜眉二人被人拦住,正欲拨马回转助他们一臂之力,却不知谁人高喊了一句“大虫来了,快些走,快些走!”先前那些面目可憎,满脸笑意的看客们闻听此言,皆被吓得面色煞白,一哄而散,转身便走,灰头土脸的模样宛若夹着尾巴的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四人只觉这景象甚是奇怪,便停下脚步,于不远处静静看着。沈墨鱼更是张头探脑,满脸狐疑的问道“这好端端的城池里怎地进得来大虫?”众人也颇为奇怪,正要一观情形,却见那行人做潮水散开,避让又恐不及,不敢回头,脚步匆匆,就连那路边的商贩都急忙收了招牌挑了担子,原先人声鼎沸,极为热闹的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