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此产生了些许共情,但白星泪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此时此刻,祝溪虎在她眼中依旧是那个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恶徒,只是时不时会犯起疯病,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白星泪怀抱松止剑,瞥了一眼那满面沧桑的祝溪虎,见他双眼之中充溢着浓浓的思念,不禁在心里想道“不想这心狠手辣的无耻之徒,焉有这如此真情?莫非是他有意表现,想来赚我?”
思来想去,便决意问上一问,看看祝溪虎话中是否有漏洞,便知其思念之情是否为真。白星泪轻咳一声,小声说道“喂,你曾说过,你的女儿叫祝飞烟?她今昔年岁几何?模样如何?”
祝溪虎原见白星泪终于肯开口说话,而颇为惊喜,却见她有此一言,叫他的心又冰冷如霜,薄唇颤动,相顾无言,眼中满是愁苦,直到白星泪错开眼神,祝溪虎才扭过头去,出神的望着那簇燃烧的篝火,许久才说道“你真的不是烟儿?真的不是我的女儿?”
白星泪见他情感真挚,绝不像是刻意表现,似乎是因思女成疾,才不时犯起疯病来。故而耐心的向他解释道“我早已对你言明,我叫白星泪,而不是祝飞烟。莫非你女儿与我相貌无二,故而认错了?”
祝溪虎却是垂着头缩成一团,沉默不语。白星泪又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容貌相似,又有甚稀奇?我今年已然二十,你女儿年岁几何?”祝溪虎闻言大惊,脸色骤变,迟缓的转过头来,眼里的希望与期盼终于熄灭,沉吟许久,才说道“烟儿如今该一十有六了”
“如此你总该信了罢?”白星泪哑然失笑道,“我与你女儿相差四岁。怎会是一人?”可祝溪虎却突然疯癫,猛然起身,惊的白星泪接连后退。可祝溪虎却吼叫道“不可能!定是不愿与爹相认,故而才编造谎言来骗爹!”
说罢,竟跪倒在白星泪面前,白星泪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不知所措,可祝溪虎却嚎啕大哭道“究竟要爹如何,你才肯原谅爹?”可白星泪却急忙说道“我的确不是你女儿!难道你女儿就没甚么特征可以辨认么!?”
白星泪一招反问,倒叫祝溪虎记起了甚么,起身说道“小时我怀抱烟儿练武,却不慎将她摔落,因而脑后留下了一道伤疤!我因此追悔莫及!你说你不是烟儿,敢叫我摸摸你脑后么?”
白星泪本该拒绝,生怕祝溪虎有甚非分之想,可倘若不允,又难以证实自己的身份,一时间两难无断,但却无意间望了一眼怀中的松止剑,遂想道“让他摸一下就此了断也罢。倘若再纠缠下去,如何能脱身?且松止剑在我手中,他若起了歹念,我必可趁其不备,一剑杀之!”
想到这,白星泪才松了一口气,小步向前挪去,伸长了脖子垂下头对着祝溪虎,却暗地里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攥住松止剑,蓄势待发。
可当祝溪虎颤颤巍巍伸出那布满皱纹的右手轻拂过白星泪的后脑时,的的确确没有摸到任何伤痕,他表情狰狞扭曲,却又忽地舒展开,却止不住的放声大笑,笑得白星泪毛骨悚然,嘴角上扬,却是笑中带泪。右手徐徐抬起,又紧握成拳,苦笑连连,以致虽还挂着那苦涩的笑容,却已是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白星泪于心不忍,正欲安慰他,谁知祝溪虎蓦然出手,反手便钳住白星泪的咽喉,杀气顿起,一字一顿道“既然你并非我的烟儿留你何用?”说罢,便又添了几分力道,似乎铁了心要将白星泪掐死。祝溪虎力道极大,且出乎白星泪的意料,她毫无反抗之力,双脚已然有些悬空。
可白星泪依旧没有放弃抵抗,纵然无法挣扎,也想拔出那松止剑,与祝溪虎拼个你死我活。可那窒息感已然令她手脚无力,脑中天旋地转,眼前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急促,可却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以致于手中松止剑刚拔出一道缝便又脱手,落在脚边。
祝溪虎一对牛眼瞪得滚圆,咬牙切齿,将满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