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回 红尘江湖远(2 / 3)

们。我娘却总为他开脱,说他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本以为我能与我娘相互倚靠一生,谁知我娘因过度操劳,积劳成疾,后大病不治,辞世而去。无论是我娘走的那天,还是发丧的那一天,我爹竟都没有露面,枉费我娘对他痴心不改,至死还在念叨他的名字?我怨他,恨他,愤他,他辜负了我娘,如今又要来插手我的生活,凭甚么?二庄主,你说,如此样的爹,配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说道激愤之处,白星泪不禁站起身来,面露愠怒。

公孙忘景未曾想到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羽生还要如此一段往事,只得推拖道:“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恕在下直言,此乃白姑娘与白前辈的家事,我实在不好评判。”

白星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后撤半步,躬身拜道:“晚辈失礼,一时失态说走了口,还望二庄主莫要怪罪。”公孙忘景见气氛不对,又急忙岔开话题,问道:“不如说回当初,白姑娘自涉足江湖之后,有何感想?是否还保持着儿时的幻想?”

“或许......或许我爹爹不让我涉足江湖,不无道理......”白星泪神情落寞,坐回小几旁,双手捧住那还有一丝温热的玉杯,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苦笑着说道,“我曾想象的仗剑江湖,行侠仗义,侠肝义胆,如今看来,似乎都是镜花水月,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终于触碰到后,却又一碰就散。”

公孙忘景反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初入江湖之时,看似可以全无顾忌,肆意洒脱,最终却发现终究囿于刀剑,逃不过人情二字。”白星泪说道,“那些所谓的行侠仗义,可能都不堪一击,很多时候繁杂诸事,偏偏由不得自己做主,身不由己,迫不得已,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孩提之时,我娘曾抱着我赏月,指着那一轮玉盘言道蟾宫之中嫦娥之事,就好比这江湖,我曾对它们怀有无比的向往,如今看来,只怕这江湖与蟾宫都是寒凉难耐的。这是否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公孙忘景闻言微微一笑,从容笑道:“《金刚经》上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换而言之,你一心所求,所幻想的江湖,行侠仗义,仗剑江湖,未必是虚幻,但也未必是真实。你若痴心于此,那万般皆为虚幻,若你认清当下,从容相待,或许便能看破这所谓的江湖。”

白星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公孙忘景又补充一句道:“不过人这一生,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快者,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慢者,数十年光景,遥遥无期。有时候,总需要一些虚妄幻想,支撑自己活下去。毕竟,世上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敢问前辈,那究竟甚么是善,甚么是恶?”白星泪又问道。

公孙忘景遂解释道:“此乃在下一家之言,白姑娘姑且听之。依我看来,善即是恶,恶极是善。二者并非对立,乃是同根同源,相互依存。有善便有恶,有恶就有善。正如光与影,相生相克。但世间大多数人或事,并非只能以善恶加以评判,江湖亦非非黑即白。有时善心之源,乃是为恶。恶念只始,也可是善。只是过程不同,所造成的结果亦不同罢了。其中真谛,世人皆有自己所想,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白姑娘,你要学会自己去参悟。”

“二庄主所言极是,晚辈定要好好参悟。”白星泪点头笑道,忽地发现玉杯之中,倒影着一弯银白的月牙,心觉奇怪,便趁公孙忘景低头品茶之际,急忙抬头,正瞥见那被挪开的几片瓦片,不禁疑惑,心中难免思忖道:“为何二庄主屋中要挪开几片砖瓦,又为何深夜练功,莫非是在集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么?”

心中困惑方除,疑虑又上心头,不好开口发问,只得推脱道:“多谢二庄主为晚辈解开心中疑惑,天色不早了。晚辈这便告辞,二庄主早些休息罢。”公孙忘景遂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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