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哦没甚么,方才一阵风,吹倒了香烛,并无大碍。你们看,这火快被浇熄了。此地虽通风云,好在极为空旷,不至于叫火势扩散。”可白星泪却不以为然,她离得较远,可依然能看出,方才吹倒香烛的阴风,分明带着三分杀气,此时正值初春,怎会有如此怪异之象。
刚想开口发问,公孙忘景快步走上前来,对众人说道:“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看来今日的超生法事难以继续,不如再做准备,另选良辰吉日,再行不迟。”卓一平无奈点头道:“也罢,也罢。只好如此了。”
正当众人欲转身离开此地,往侠隐殿上而去之时。忽听闻一阵沧桑低沉的笑声自天际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那笑声非比寻常,震动心魄,众人急忙一起转身,循声望去,卓一平更是变了脸色,面露愠怒,两眼死死盯住那越来越大的黑影,迈步出阵,挡在众人身前。公孙忘景似乎也察觉到了甚么,便与卓一平并肩而立,萧衍亦匆匆赶来。
三人将沈墨鱼四人挡在身后,共同面对那落在院中的魁梧人影。更有言道:暗云飞黄沙,偃龙潜风华。阻溪藏猛虎,哭神笑鬼家。
再看那来人约莫四五十岁,却是身高八尺,魁梧非常,可他面貌清癯,病恹恹的模样。且印堂发黑,似重病在身,命不久矣。满头花白的头发在风中狂舞,似一头发狂的狮子,十分威武。深陷的眼窝之中那一对射出精光的眼珠有如贪狼饿虎,单凭目光便能叫人心惊胆战。鹰钩鼻下留着一撇横胡,下颌处亦有一小撮山羊胡。
浑身上下衣衫褴褛,残破不堪,比那路边的乞丐无二,甚至还要脏污三分。可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似乎是用无数片乌鸦羽毛平凑而成,还沾有点点血污,散发阵阵腥臭。那迎风倒立的羽毛有如一片片漆黑的利刃,令人脊背发凉,两腿发软。而那从黑袍之下探出的双手,竟不像那张老脸一样布满皱纹,手指极为细长有力,且关节突出,一看便知,是精通拳脚的高手。
可此人气息平稳浑厚,只恐其内功也不可小觑。
沈墨鱼等人正疑惑时,卓一平已然厉声叱问道:“祝溪虎!你终于肯现身了!”祝溪虎毫无惧色,负手而立,缓步向众人紧逼而来,两脚踏过那还冒着腾腾热气,闪烁着点点火光的残破香案,将其踏碎,沾了两脚黑灰,留下一串脚印,最终停在卓一平身前三丈处,大笑着指着他回道:“卓一平!我早已说过,老子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氤氲山庄,名门正派,却在背后密谋害人,岂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萧衍本就不服,闻听此言,胸中怒火顿起,当即迈步而出,厉声骂道:“呸!老贼,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何时密谋害人?又怎地道貌岸然?今日你若不将话讲清楚,我必叫你来得去不得!”
祝溪虎闻言仰天大笑,又提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冷言讥讽道:“哈哈哈,萧老三,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口出狂言?你们单打独斗不是老子的对手,便在背后密谋,设下毒计,想要请君入瓮,合力害我性命,岂不是道貌岸然,密谋害人?若有真本事,就与老子好好打一场,不然就趁早带着你这些猴子猴孙滚出鹤林崖,将这氤氲山庄的牌子砸了,免得哪里败在老子手里,叫世人耻笑,哈哈哈......”
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不禁叫在场的众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卓一平三人则是怒火中烧,又岂是那萧衍,他自视甚高,如今却被一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此讥讽,不够沉稳的他当即中计,如同一堆干柴被一颗火星点燃,怒发冲冠,不及卓一平等人阻拦,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去,挥拳长啸道:“老贼住口!休要猖狂!你接得住我这一拳么!”
“三弟!不可鲁莽!”卓一平急忙在其身后喊道。可两人已然站在一处,难舍难分,卓一平碍于江湖规矩又不好出手阻止,那样反倒落实了祝溪虎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