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孤心偏偏惹风尘 第一百二十九回 一生悬(2 / 3)

一块小鸟状的翠玉。那人的面容皆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头上挽一个发髻,穿过一根精致的竹簪子,俨然一副饱读诗书的公子哥模样。宽大的青衣将全身遮盖,只露出那停在枝头的脚尖与那白皙细长的十指。那一杆青蓝玉笛浑然天成,巧夺天工,似乎是用一块整玉雕凿而成,全无人工痕迹,极为精巧,玉笛末端也缀着一只小铃铛,迎风摇摆,发出叮铃铃的声响,淹没在笛声之中,却能隐隐听见。

正当岑昏想要出手,先发制人之时,那清雅的笛陡然骤变,先前笛声回荡,宛若一潭清水,如今却好似在高山大川之间穿梭,九曲回转,蜿蜒崎岖,眨眼间已然多了三重变化,或高或低,或尖或钝,或急或缓,随着那十指的变化而瞬息万变。笛声从指尖与笛孔之间肆意倾斜,将岑昏团团包围。

岑昏并非不懂音律,而是那笛声变化多端,令人琢磨不透,仔细聆听,似有风吹竹林声,又有惊涛骇浪声,其间夹杂群兽百鸟争鸣之声,下一秒又有羽箭飞射之声,崩石断弦之声。岑昏两脚微微分开,正欲冲天而起,挥舞着手中雷火鞭去打那吹笛者,却不想刚离地三尺,头顶却忽然盘踞一团极为浑厚的内力,硬生生的将他压回了地面。

摇晃几下险些没能站稳,可他又觉那股内力已然消散的无影无踪,岑昏心觉诡异,但又不肯放弃,结果又试了三次,每次都被那股内力压下。他这才明白,这看似无碍的笛声其实早已形成了一只罩在他周围的牢笼,将他关在当中,动弹不得。而那青衣者依旧立在枝头,毫无变化。

岑昏被困在那笛声之中晕头转向,束手无策,可头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喉头忽然涌上一股腥味,下一秒后,一团温热便从鼻孔中流出,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血腥气味,岑昏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在鼻下一抹,手侧便被猩红的鲜血染红。

祸不单行,脑中登时炸开,接连不断的嗡鸣声在脑中徘徊不去,仿佛整个头颅都要炸开,痛苦万分。岑昏惨叫一声,手中雷火鞭滚落在地,双手死死的按住两边太阳穴,跪倒在地,却依旧痛苦,就差用头撞地,也不能缓建半分。此时的岑昏已然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而他身后的那片怪木林中树影重重,一团黑影从树影之中冲出,那黑影体型硕大,极为健壮,待冲到岑昏身后之时才能看清其面貌。

原来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强壮汉子,身高九尺,燕颔虎须,豹头环眼,扎着一根小辫子,嘴巴大张,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满身块状的肌肉相互挤压着,几乎占据了整个后背的莲花刺青栩栩如生。而那汉子只穿了一条青黑的粗布短裤,赤着双脚,双臂被拇指粗细的铁链缠绕着,他双臂高举过头,手中攥着一柄漆黑的铁锤,向岑昏冲去。

每当这汉子厚实的脚底板踏在冰冷似铁的地面上时,沉重的身躯似乎都会引起大地的剧烈震颤,岑昏隐约察觉到了背后的脚步声,可如今的他已被笛声折磨的体无完肤,精神崩溃,已无余力转身去抵挡来人的进攻了。果不其然,那汉子宛若移动的堡垒一般撞断了挡在身前的枯树,大锤随即落下,又向上一挥,正中岑昏的背脊。

此锤足有六七十斤重,若非岑昏乃是练武之人,这一锤必叫他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半昏半醒的岑昏也被那铁锤击飞两三丈远,砸中一课枯树,在干瘪的树干上留下清晰的痕迹,而岑昏却是七窍流血,倒在树脚下,仅凭一丝游离的意识还未散去,使其还能保留些许神智,只是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是那重锤一击,还是笛声的折磨,或是先前那些银针自带的毒发作,倒在树边的岑昏脸色发黑,不断呕血,将身前的衣衫尽皆染红浸透。而那手持大锤的汉子仍不肯就此放过岑昏,而是提着那漆黑的铁锤又晃晃悠悠的来到岑昏身前,缓缓举起大锤,就要将岑昏的脑袋砸成八瓣。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迷的白无寿竟然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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