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今那《雪中遗卷》近在咫尺,若是能将其占为己有,何愁鲸鲨不平,江湖不定?到那时即便是帮主也不是我的对手。此事千万不得走路半点风声,否则,我要你们好看!”燕书南如刀般的眼神扫了一眼那倒霉的侯明,惊得他腿肚子发软,灰头土脸的躬身领命,又与自己兄弟相视一眼,皆轻叹一口气。
燕书南闻听身后叹息声,遂止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都怎么了?叹甚么气?莫非是汝等不愿随我攻伐天下么?还是说你们想一辈子窝在这江南分舵中,默默无闻的终老而死?”八健将闻言惊慌失措,急忙一齐下跪拜道:“我等愿随舵主驰骋沙场,至死方休!”
“人之一世,何其长也,碌碌无为,空留嗟吁。人之一世,何其短也,大丈夫本该胸怀天下,岂能郁郁久居人之下耶?”燕书南望着那头顶无限延伸的夜空,心中已有盘算,立即吩咐道:“侯明。”侯明抱拳应道:“属下在!”
“你亲自点选十名精壮武士,扮作百姓,各藏刀剑,待明日天一大亮,就混入安淮府城中,设法混入府衙,务必找出那《雪中遗卷》的下落!”燕书南压低嗓音吩咐道。可侯明却面露犹豫,起身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舵主,此事尚有蹊跷,恐不可轻动。”
八健将中另一人宋迁也上前劝道:“舵主,侯明所言甚是有理。此时我们与安淮府衙的关系极为微妙,二者处在一定平衡之中,谁也不敢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等同于打破了这种平衡。到那时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此时与安淮府衙翻脸,势必会影响到日后大计!”
“请舵主三思!”八健将又再度下跪,齐声劝道。
燕书南亦觉他二人此言有理,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此时正是步步为营之时,若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之深渊。自己方才急火攻心,迫切想得到《雪中遗卷》,才险些着了沈墨鱼的道,如今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其中多有蹊跷,便收回成命,沉吟片刻道:“虽说如此,沈墨鱼之言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今夜你们权且回去休息,待我思得良策,再行动不迟。”
侯明又问道:“是否需要加派人手,日夜把守在沈墨鱼等人屋外。”燕书南长叹一口气,合上双眼道:“只怕是沈墨鱼若是想走,你们谁也拦不住他。随你们去罢。”说罢便快步离开,回房苦思冥想下一步的对策。而侯明则是命人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批哨岗,把守在四人门外,有甚么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而此时的沈墨鱼早已安心睡去,倒是隔壁房中的白星泪,久久未能入眠。双臂环住膝盖靠在床边,白星泪也难得冷静下来,方才隔着墙听不真切,隐隐约约听得甚么“安淮府衙”“雪中遗卷”之类的只字片言,心里想道:“这臭小子倒地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雪中遗卷,我似乎听爹爹和我提过几次......”
夜色渐深,宛若砚中化不开的浓墨,白星泪的思绪逐渐飘上云霄,紧绷了一天的精神也终于疲惫不堪,眼皮打架,沉沉睡去。待第二日丫鬟端来汤水,备白星泪等人洗漱,又送来早点,白星泪闻听开门声,警惕的从床上跳下,见是小丫鬟,才放下了戒心。
那小丫鬟将铜盆,食盒摆在一旁,又双手捧来一条锦帕,递与白星泪。白星泪洗漱之后,精神抖擞,眼珠一转,随口问道:“你们家燕舵主昨夜是否与沈墨鱼相见?”小丫鬟闻言慌了手脚,眼神闪烁,胡乱应答道:“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实在不知此事?”
谁知白星泪拍桌而起,极快的出手扼住那丫鬟的咽喉,冷笑着逼问道:“哼,你以为我没了白泽剑,就杀不得你么?取你性命,不过弹指一挥间,还不速速与我讲来!再有隐瞒,定不饶恕!”说罢,便松开了手。小丫鬟连退三步,无力的跌坐在地,连连咳嗽,过了许久,脸色才稍有缓和。
“好些了么?好些了就快说。”白星泪递过去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