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抬起,向上冲起,挡住空玄禅师一掌,那老和尚顺势一脚向其心窝里踢去。乞丐侧身闪过那一脚,又用左肩在和尚腰间一顶,翻掌变指,又是一道剑影飞出,擦着那老和尚鼻尖划过,割下一小撮花白的胡须飘落在地。
禅师两掌连环打出,一掌直劈,一掌横穿,内力翻涌,金光迸射,两眼若猛虎,双掌似飞龙。一掌直取老乞丐面门,一掌向乞丐小腹打去,交叠变换,又不时回防身前。眨眼间已然打出二十八掌,招招刚猛迅捷,虽有变换,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招式打出之后,便立即收回,向下一招变去,绝不拖泥带水。掌掌连环之间,似有虎啸龙吟之声,指指交错之时,分明是佛陀金光翻涌。
再看那老乞丐,双唇紧闭,气沉丹田,已然转攻为守,奋力抵抗那二十八掌。老和尚的掌力极为刚猛,乞丐不敢对掌,只得以寒冰真气将掌力连连化解,同时向下坠去,拉开身位。空玄禅师也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空玄禅师一掌去抓乞丐的肩膀,却被他用手腕拨开,反削一掌向其脖颈飞去。禅师暗道不好,急忙纵身一跃,跳到其身后,乞丐便顺势向上斜飞出一脚,禅师一掌落下,掌心与脚底相撞,各退三步,站稳身形。
两人方才分开,又打成一团,拳掌相错,腿影连连。窗外的沈墨鱼虽不懂武功,看不出其中门道,只觉气血翻腾,兴致大起,不觉手心之中已然渗出汗水,两掌紧握,呼吸也随那两人极快的出招急促起来。
“若是此生能拜他二人之一为师,应无憾矣!”沈墨鱼见过自己父亲练武,自己所也暗地模仿过,却是驴头不对马嘴。如今见他二人武功如此高深莫测,远比沈疏剑要强上数十倍。
又过了一阵,两人已然拆了几十招不见胜负。只见那老乞丐眼神凌厉,杀气腾起,箭步冲去,手掌如剑往那空玄禅师心窝里搠。而那老禅师却是不慌不忙提起一口真气,聚在胸口,双眼紧闭,胡须飞动。扎稳马步,两掌在身侧向下一按。
乞丐的手掌正打中禅师的胸口,脸色微变,可那老禅师却是纹丝未动,如同那殿前的金钟一般稳当,口中喃喃念道着甚么。又屏住呼吸,两掌翻飞再度向下奋力一压。身后气浪腾起,白烟阵阵,一声轰响,竟将那老乞丐震出数步之外。
老叫花子吃了亏,却毫无怒色,内力在丹田聚集,又遍走全身经脉,最终汇聚于指尖。转身跃起,大喝一声,灰袍翻飞,三道剑影飞出,青,蓝,红,金,白,五色真气化为五道剑影当头落下,呼啸着向那空玄禅师飞去。
老禅师满脸严峻,又纳了一口真气顶在气门,待那五道剑影飞至身前,也大喝一声挺身去接。不想那剑气入体,脸色煞白,顿失血色,嘴角抽搐,双眉颤动。剑气贯体而出,老禅师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靠着那墙壁徐徐跌坐在地。
老乞丐闻声大惊,急忙上前将禅师扶起,手指搭在其手腕的经脉之上,缓缓注入真气,为禅师疗伤。过了许久,空玄禅师的脸色才稍有好转,逐渐红润。
那乞丐遂将其扶起,坐在床榻之上,又后退两步躬身拜道:“本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晚辈未能把握好分寸,伤了禅师,还望禅师见谅。”
空玄禅师倒也大度,连连摆手笑道:“雪施主无须自责。老衲技不如人,该受此一遭。自愧不如,自愧不如。”那乞丐见空玄禅师已无大碍,便也坐在一旁说道:“禅师精于佛道禅功,乃是济世度人的得道高僧。对习武之事自然并不上心。可即便如此,禅师的袈裟神功,金刚龙虎掌与般若不动金山功都是当世罕有,已然登峰造极。”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夫自知即便再苦修十几年,也并非是风雪孤侠的对手。施主双目已残,可这一手听声辨位已然炉火纯青,与明眼人已然无二。再者世人皆知风雪孤侠刀雪客乃是以刀法闻名江湖,如今老衲乃是健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