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阿刁没来之前。
李狱司已经不止一次从高之叶的口中听过阿刁的故事。
知道那个来自人间草莽的少年儿郎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修刀天赋,甚至是在高之叶的叙述中,阿刁对刀术的领悟能力,要比高之叶本人还要强上一些。
这让李狱司感觉有些恐怖,然后便是不安。
因为高之叶的每一句话里都充斥着对阿刁的欣赏,并且似乎很迫切的希望阿刁能拜入他的门下……而李狱司曾不止一次的请求高之叶能够收下自己做为亲传弟子,但都被拒绝,理由是,他虽然天赋很高,但还是不够高。
至少,没有阿刁高。
从那时开始,李狱司便对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阿刁产生了莫名的嫉妒之情。
嫉妒,容易让人面目全非。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嫉妒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憎恨。
李狱司甚至已经以为,高之叶之所以不肯收下自己,就是因为阿刁的存在。
他愤怒,懊恼,情绪炸裂,但都被他隐藏的很好。
只有刑狱中的当值人员以及囚徒们的人知道,李狱司的心里其实藏着一颗变态的心,这从他夜以继日的折磨刑狱中的囚徒,并且引以为乐中便可以看出来。
刑狱中很少有人愿意和李狱司打交道,除非万不得已。
就好比此时,书官的处境。
他对李狱司行了一礼之后,便准备让开路,给披甲将士们先过。
可是身前的一群人却肃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要走的打算。
书官微微皱眉,下意识握紧了双拳。
李狱司的面容十分沉静,看不出多少情绪,眼神亦十分清冷,里面藏着莫名的情绪。
他的目光在书官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便直接落在了阿刁的身上,沉静片刻后,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这些文人也开始干这些粗活了?”
书官稍稍侧目,看了一眼背上的阿刁,然后转眼说道:“这是高总管的吩咐,他吩咐我尽快将这位少年带入密室中救治,再晚些的话,怕就情况不妙了。”
这句话刚一落下,李狱司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从阿刁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随后他便走上前,绕过严正以待的书官,仔细盯着阿刁身上的无数刀口看了很久,最后目光停留在阿刁手中的古刀上,本是情绪淡然的面容间忽而出现了一丝煞气,他问道:“这些刀口是高总管所致?”
书官点点头,很快说道:“没错,高总管刚刚与这位少年打了一架。”
“嗯?”
李狱司有些意外,他沉声道:“这少年是何人?敢在唐国刑狱中和高总管对刀?找死不成?”
此话刚落,那一队披甲将士顿时往前走了一步,似是准备抢过阿刁,就地正法。
书官却是脚步轻移,绕开了李狱司,然后将阿刁小心的护在身后,他尽量压制着心中的隐怒之意,沉声说道:“李狱司!这是高总管要的人!”
李狱司冷哼了一声,说道:“高总管不在,刑狱便由我做主,把人交出来!”
书官坚持不让,李狱司冷声说道:“你想造反?”
说话间,体内真劲尽出,在此间环绕,似是随时都会朝着书官冲杀而去。
那一队披甲将士也是同时拔出了腰侧的大刀,刀锋往前而去,寒芒毕露,只要书官再有半点坚持的意思,他们便会不管不顾挥刀斩下。
书官却是毫无所惧,他冷笑一声,说道:“李狱司如此迫切的想要我把人交出去,怕是已经猜出他是谁了吧?”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李狱司的痛处,他顿时紧皱起眉头,说道:“不管是谁,只要进了刑狱,都要受我管辖!”
此话刚落,他便准备探手而去,直接抢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