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稳住某些人。”
秦云璋皱了皱眉。
她不哭了,眼泪都擦干了,脸上苍白,血污更是刺目。
但她的眼神很冷静,已经从适才的崩溃之中,找回了焦距和乍然冷现的精光。
“娘娘有何吩咐?”木兰拱手问道。
陆锦棠冲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秦云璋都被她伸手推远了几分。
“你拿了令牌,悄悄离开骊山。宝春说的那邻家哥哥,一定不会在山中别馆,说不定就在安乐王府,赵侧妃手里。”陆锦棠低声叮嘱。
木兰颔首领命。
陆锦棠叫她拿了自己的对牌,她被特许可以离开骊山。
秦云璋很是担心陆锦棠,不禁担心她的安危,更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她视宝春为姐妹一般,他是心知肚明的。
他以为,她定要郁郁沉沉好些日子不能恢复了,甚至还担心她“孕妇”的身份,会露出破绽。
可她竟然处理的很好。
她为宝春停灵三日,宫中除了主子,任何人不得停灵。不准设灵堂,当日不过夜,就得被抬去坟地。
能有个墓碑的,那都是极其得宠的宫人了。
多数的宫人若是死了,也就是一张草席,乱葬岗随便一埋……
宝春的待遇,甚至好过了一些不得宠的妃嫔。
连皇后娘娘都亲自为她披麻缟素,素食冷盘三日。
且十分隆重的把她下葬,墓穴是让道士看的风水宝地,墓碑是请圣上御笔朱批。
甚至有人感慨说,做丫鬟,能做到宝春这份儿上,人生也都算圆满了。
陆锦棠沉重,隆重,却没有一直让自己沉浸在过度悲伤之中。
这倒是让秦云璋格外的安慰,“看你当时哭的那个样子,真怕你会悲伤的不能自抑。”
陆锦棠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死者长已矣,活着的还要活下去。我永远不会忘了宝春,不会忘了她是为我挡剑而死。她永远在这里,我会带着对生命的敬畏,更好的活下去。”
她纤长的手指,重重的戳了戳自己的心窝。
她对生命这般敬畏的态度,她这样的人生观,到比她沉浸悲痛不能自拔更叫人肃然起敬。
秦云璋骤然握住她的手,“朕亦永世感激她。”
陆锦棠点了点头,盘算着,木兰那边也该有消息了。
木兰带着人手,悄悄潜入安乐王府。
根据宝春临死前的描述,她的邻家哥哥经历过火灾,已经残了,且毁了容,应该很有识别性。
安乐王此时也在骊山别馆里,骊山戒严,他回不来,安乐王府的守卫,不算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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