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会进来更换药袋。
郝燕很心疼。
她几乎每一天,都会跑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骨髓库里有没有找到配型。
然而潘医生都是无奈的叹息“抱歉郝小姐,目前暂时还没有合适的骨髓……”
郝燕不敢想,若是三个月内都无法找到的话,那她要怎么承受。
心头满是痛楚。
糖糖小手轻轻拉住她的,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刚刚视频里暖暖阿姨说了,我一定会好起来,然后会离开医院回家,像是其他小朋友一样,健健康康的去幼儿园上学!”
江暖暖最近一直在外地出差。
她也得知了糖糖的病情,每晚都会发视频过来关心。
郝燕眼底有些发涨。
糖糖虽然年纪还很小,但单亲孩子都有一颗纤细敏感的心,而且从小到大她都非常的乖巧懂事。
郝燕知道,女儿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反过来在安慰她。
她用力微笑,“嗯,暖暖阿姨说的对!”
郝燕搂住女儿,在她脸蛋上爱怜的亲了亲。
病房门被敲响,拿着病历夹的护士站在门口通知,说是医生新开了口服药,让她到药房取。
郝燕应下,接过单子走出病房。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夜空里几乎没有星星,只有月亮透出朦胧的光。
她的心情也如月色一样晦暗不明。
焦距涣散间,迎面有个高大的身影疾步而来。
郝燕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凝聚视线,看到脚步由远及近的秦淮年。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簇新的衬衫,突起的喉结往上,下颚的线条犀利硬朗,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轮廓格外清晰,英俊的毫无瑕疵。
秦淮年明显冲着这里来的。
郝燕愣怔,对他的出现很意外,然后又想,他可能是单纯的顺路过来看糖糖。
只是时间似乎有些晚……
眼睁睁的他走到自己面前,郝燕扬起无懈可击的微笑,和他打招呼,“秦总?”
秦淮年高大的身影驻足在她面前。
阴影将她笼罩住,幽深的双眸从镜片后方直凝向她,仿佛要深深地刺入她的皮发里。
像暴风雨来临前乌黑的雨云,一层层积压,压到极致。
郝燕莫名有种毛骨悚然感。
她下意识的后退。
秦淮年却陡然握住了她的双肩,然后扯起薄唇,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震惊在了原地。
他凝声问“我们女儿怎么样了?”
郝燕耳朵“嗡”的一声。
她错愕的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声音甚至因为受惊过度,导致有些颤。
秦淮年上前,握着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上她的。
漆黑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出了她呆愣、愕然、惊慌的模样。
秦淮年眉眼咄咄,咬字重复,“我们的女儿糖糖,她怎么样了?”“……”郝燕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