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卉凝犹豫了半晌,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返回别墅。
反正傅司焕已经出去了,她这时回别墅,傅司焕就算后面知道,要说她什么都是后面的事情,总好过她这个模样在外面晃荡。
就算要“滚”在外面一晚上,至少要拿回她的手机,有了手机,至少不用流落街头。
闻卉凝打定主意,有所动作时,却是倒吸一口凉气“疼!”
腰间像是被电钻钻过一样,痛得她小脸肉眼可见地惨白。
她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线,低头就看到了那红肿而起的脚踝,眼里浮上一层水雾脚踝肿成这样,都没什么感觉,可见腰部得伤成什么样子了。
闻卉凝吸了吸鼻子,将眼里的水汽都逼回去,一步一个脚印地原路返回。
“你说什么?!”
闻卉凝站在安保室的窗口前,看着坐在里面,一副很有职业操守模样的安保人员,桃花眼里盈满了震惊,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地攥紧。
值班的安保人员也没什么耐心,挥了挥手,直接撂下一句“不让你进去是大少的命令,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事了,等下大少回来,看到你该不高兴了,我可不想被大少骂。”
闻卉凝看向紧闭的别墅大门,明明近在咫尺,她却觉得好像远在云端,是她触碰不到的高度,眼里的水汽越积越多,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值班安保已经不耐烦地赶人,那眼里的不屑,几乎化作实质,但真正让闻卉凝难堪而疼痛的,是值班安保的一句话“真以为嫁了大少就是大少奶奶了,不过是大少的一个玩物而已。”
玩物?
是啊。
闻卉凝像失了魂地往前走着,唇角噙着一抹嘲弄的苦笑,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值班安保的那句话,悬在心头的钝刀,刀起刀落,从不间断。
连安保都知道,她就是傅司焕心情好时就给个笑脸、心情不好时就让她滚时的一个玩物而已。
“玩物,呵……”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空气中破散,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从出狱到现在,闻卉凝一直以“爱”为名筑起的信任高墙,也有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
一阵大风刮起,将落叶卷起。
闻卉凝眨了眨被风沙迷了的桃花眼,忽然有种被天大地大,竟没有她容身之处的感觉。
闻家和帝景别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距离有半个京都,就算她运气逆天地碰到一辆计程车,不敢、也不能返回闻家。
只要回去,不用她说,爸妈就能够猜到她和傅司焕之间发生了矛盾。
爸妈会心疼、担心她,而且以爸妈的性子,必定是要向傅家发难,为她这个唯一的掌珠讨回公道,到那个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再怎么遮掩,贵族圈内,都会收到一点风声。
傅家的名声,甚至是傅司焕……她可以狠下心来不在乎,但父母的脸面,她不能再放在地面上,任由别人笑话踩踏。
两年前,替傅缪雪入狱,已经是她任性,不孝。
今时今日,和傅司焕的婚姻之路,就算遍满荆棘,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